第25部分(第1/4 頁)
楚慎的確是看了她許久,方才臉頰上一陣舒服的涼意,才讓他的意識稍稍清醒了一些。之後他睜開眼睛,便看見她慢吞吞的替他解袍子,正是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他自然知道她要做什麼,卻也不想這般打斷她,可見她呆呆的看著自己的胸膛,他還是愣了一下。
見她看得入神,他心裡卻有些愉悅,連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
“擦吧。”楚慎音色淡淡,讓人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姜月聽了,低頭“嗯”了一聲,一雙眸子再也沒有胡亂瞧著,只認認真真的替他擦了擦胸口,然後將楚慎扶了起來,替他擦了擦背。擦完之後,姜月便替楚慎換上了乾淨的寢衣。有了楚慎的配合,自然擦得極為順暢,只不過在這過程之中,姜月一直都是低著頭。
換好了衣裳之後,姜月便將几上的湯藥端到楚慎的面前,道:“衍之哥哥,方才大夫來看過了,說是風寒,這藥……你趁熱喝吧。”
楚慎倒也沒說什麼,只伸手從姜月的手裡接過湯藥,一雙骨節分明的手端著裝著湯藥的瓷碗,仰頭喝著,不似姜月平時喝藥那般的扭捏,見他喉結滑動,一會兒工夫就喝得乾乾淨淨了。姜月將瓷碗接過,擱到了一側。又起身將飯菜端到了桌子上,這些飯菜早就涼了,可楚慎如今生了病,哪裡還能吃這些冷飯,她就在廚房裡熱了熱,如今剛剛好。
這大抵是姜月有生以來吃過最差的飯食,可是忙活了一天,她的確是又累又餓,便也顧不得嫌棄,胡亂吞嚥著,沒有說一句抱怨的話。本來就是她主動來的,如今自然是乖乖待在楚慎的身旁伺候著,別的什麼都不用想。
她一向怕極了楚慎,兩人一同用膳的時候,每每都是安安靜靜的,因為楚慎從小就教過她“食不言,寢不語”。似是想到了什麼,姜月放下手中的碗筷,眨了眨眼睛道:“衍之哥哥,娘那裡你不用擔心,我昨日寫了信安撫她。”
楚慎聽言,才側過頭去看她。此刻他的額頭還有些燙,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他看著她乖巧的坐在自己的身側,只淡淡的“嗯”了一聲。
也隨她,她願意留下來吃苦,他也不強迫她回去。
楚慎心想:她一貫嬌養,恐怕也撐不了幾日。
見楚慎神色冷冷的,姜月有些不知所措,而後卻是想到了什麼,她揚了揚嘴角,從懷裡摸出幾顆棗子。這棗子是方才她在院子裡摘的,雖然那兩棵棗樹有些高,不過她自幼頑皮,在莊子裡的時候經常爬杏樹摘杏子,這些摘棗子的事情自然是不在話下了。這棗子她剛才吃過了,不但長得紅彤彤,而且吃著又脆又甜。
楚慎看著她白嫩手心的棗子,皺了皺眉,然後一聲不吭起身回了臥房。
姜月撅了撅嘴,尷尬的收回手,小聲嘀咕了幾句。她不知道楚慎為何這般不理人,只不過如今念在他生病的份上,也不與他計較。
姜月彎了彎唇,將棗子湊到唇邊,咬了一口。
唔,好甜!
·
東宮
太子楚修此刻正臥在榻上。因是常年生病,不過二十六歲的男子如今瞧著面色蒼白、羸弱不堪。楚修捂嘴猛咳了幾聲,頓時令原是蒼白的臉增添了幾分紅潤。他看著榻邊坐著的美貌女子,一雙眸子盡是柔情,聲音低沉沙啞道:“阿瑜,不早了,早些去休息吧。”
榻邊坐著的美貌女子正是太子妃沈寶瑜,沈寶瑜是左相沈知茂的嫡長女,生得貌美如花,性子又是溫婉賢淑,琴棋書畫更是樣樣精通,乃是樊城出了名的貴女。七年前沈寶瑜入宮成了高高在上的太子妃,與太子楚修伉儷情深,只不過一直無所出。如今好不容易懷有身孕,這身子自然是金貴的很。
沈寶瑜搖了搖頭,一張芙蓉臉兒盡是女子的柔媚,她伸手握住楚修的手,察覺有些冷,愈發是握緊了幾分,聲音低低柔柔道:“殿下,妾身想照顧殿下。”
她知道太子最恨楚慎,如今端王被監|禁在蕪苑,太子無疑是最高興的。可是她也知道,皇上對端王如此重視,這件事情若不是傷及皇儲,只怕皇上也不會為了堵住悠悠之口將他關了進去。
說來說去,皇上簡直把這端王當成了自己的兒子。她這個做妻子的,自然是明白太子心裡的痛。
夫妻七載,楚慎自然是知道她的秉性。他這一生被這副羸弱的身子折磨,最大的幸運便是娶了這麼一個溫婉體貼的太子妃。他的親事,本就由不得他,他也知道,以他的身份,想要入住東宮的女子如過江之鯽。可身份越是尊貴,越是不知身邊的人是真心還是假意。他自小在宮裡長大,看慣了一些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