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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睡著;髮絲披散著,像只安靜溫順的小奶貓。
兩人此刻正睡在書房的綢榻上,這榻是他累了準備午睡的;雖然不小,可如今容納了兩人,便顯得格外的擁擠。她的身子緊緊貼著他;白嫩的小手更是下意識的環著他的腰側,動作親暱;絲毫沒有平素的疏離和拘謹。
楚慎淡淡勾唇。
昨夜他喝了酒;只記得她給自己送了醒酒湯,他喝了,卻是擁著她睡著了,想來是她把自己扶到了這綢榻上。一想到她這小身板扶著他的模樣,楚慎便覺得有些發笑,嬌嬌弱弱的,也不知有沒有壓壞她。
他一直都不是一個溫柔的男子,也不似子毓那般風流倜儻,終日掛著笑意。可他卻知,姑娘家最喜歡溫潤如玉的男子,如他這般不苟言笑、面若冰霜的,她會怕也是正常的。他也想過以後是要娶她的,不能一直把她當成女兒一般教導,也該學著像對待姑娘一般對待她,可是習慣使然,十幾年來他一直都是如此,對她的態度亦是嚴苛,如今想改也有些難。
是以每每她做錯事情的時候,他便會忍不住嚴厲的教導一番,她又是被娘寵壞了,說幾句就哭,鬧得他心煩。他不知道該如何對待她,對她太好,怕把她慣壞了,對她嚴厲,又怕她疏離自己。
楚慎的手臂緊了緊,看著榻沿,心想:她睡相一貫不好,如今沒有摔下去算是萬幸。
楚慎覺得自己也有些奇怪,明明睡得這麼不舒服,可是眼下這副場景,倒讓他有些不想起來了。
他看著她俏挺的鼻子,下面是水嫩的唇瓣,習慣性的微微嘟起,顯得俏皮又嬌氣。也對,她的性子素來便是如此,只不過在他面前,才會特別的乖巧。倏然想起那日馬車上的衝動,楚慎只覺得心頭又蠢蠢欲動了起來,早晨本就是他意志力最薄弱的時刻,眼下……
他挪了挪身子,離她遠了一些,以防她發現自己的異常。
畢竟她還小,他不該存著那些齷齪的心思。
“嗯……”懷裡的小姑娘動了動,發出小貓一般的嚶嚀聲。楚慎眸子一怔,便見她慢悠悠的睜開眼睛,她本就傻氣,初醒時愈發是呆愣可愛,他以為她會害羞,可下一刻卻是蹙了蹙眉。
楚慎這才發現她有些不大對勁,遂沉聲問道:“怎麼了?”
瞧見楚慎,又是這般的姿勢,若是往日大抵是還未說話便害羞起來,可如今小腹處脹脹的,一波一波的疼,姜月素來怕疼,聲音嬌嬌道:“疼……”
見她巴掌大的小臉愈發慘白,楚慎瞬時慌了起來,看著她將手捂在小腹處,便忙將她抱起來。這麼一起來,他便看見綢榻上淺色軟綢上有一大灘殷紅的血跡,看著相當的慘烈。
這是……
若是以前,他大概不知道,可去年也是這樣,她睡在他的身側,醒時就蒼白著一張小臉,哭哭啼啼的喊肚子難受。那時他對這些事情絲毫不知,慌慌張張的去叫大夫,之後才鬧了一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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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月素來貪涼,前幾日那幾籃冰鎮的荔枝吃得暢快,如今卻是遭罪了,月事足足提早了七日。薛嬤嬤見自家姑娘在榻上睡著了,這才走出去——王爺還在內廳候著呢。
薛嬤嬤想起方才王爺一身寢衣,外頭套著一件袍子就抱著姑娘過來了,那素白的寢衣上還有斑斑血跡,她起初愣了一會兒,之後又見自家姑娘那處有一大灘血跡,心裡便是“咯噔”一聲。
她原想著姑娘的月事尚早,便沒往這處想,又知昨日王爺喝了酒,姑娘在書房待了一宿,她們這些當下人的雖然著急,可到底也沒那個膽子進去。她以為王爺還是知道分寸的,可眼下見到這個場景,便一下子心疼了,護犢之心一起,也顧不得身份尊卑,含淚道:“王爺,姑娘還小,你怎麼能胡來呢?!”
那時她心裡急,才忍不住責備,如今想起來……
薛嬤嬤看著面前這個一身錦袍高大俊美的男子,剛想開口說話,卻聽他問道:“她怎麼樣了?”
想來王爺沒有將剛才她說得話放在心上,薛嬤嬤亦是鬆了一口氣,答道:“姑娘已經睡下了,前些日子那冰鎮的荔枝多吃了一些,所以這月事才早來了幾日。方才老奴關心姑娘,這才胡言亂語,還請王爺恕罪。”
雖說姑娘的月事不應該和王爺提起,可怎麼說王爺也是看著姑娘長大的,以後又是夫妻,也就無礙了。
提起之前薛嬤嬤說得話,楚慎面上神色不變,心裡卻有些心虛——雖然他的確沒做什麼,可也不是坦蕩蕩的。不過薛嬤嬤的話倒是提醒了他,她還小,有些事情,還是再等她長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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