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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士強不敢驚擾阿麥,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小心地帶上了門。
阿麥將父親的筆記本從書案下的暗格裡取了出來,翻開到剛才看的那頁,那裡有幾頁摺疊起來的圖紙,詳實的圖解旁是一段與父親的筆記截然不同的清秀字跡:沒有經過正常的孕育過程,沒有同步發展的社會經濟與科技環境與之相適應,就這樣過早地把這種怪物般的東西催生下來,這是對人類文明的推動還是摧毀?社會的跳躍性發展,到底是利大於弊還是弊大於利?
阿麥認得出這是母親的筆跡,短短一段話,後面卻是跟了一長串的問號,足可見當時母親心中的疑惑與迷茫。阿麥看得有些出神,心中也是一片茫然,這些父母明明都知道該如何製造使用卻最終只用圖文來記錄的東西,這些一直遭到母親質疑的東西,她到底該不該用?
這一夜,阿麥房中的燈一直亮到雞鳴時分。張士強已經起身,正在房門外猶豫著要不要喊阿麥起床時,阿麥穿戴整齊了從屋裡出來,如往常一般帶著張士強向校場跑去。昨日剛剛成親的步兵統領賀言昭正帶著步兵營出早操,阿麥見了不覺有些驚訝,笑問道:“不是放了你三天假在家好好陪陪媳婦麼?怎的就把新婦一個人丟下了呢?”
賀言昭臉上露出靦腆的笑容,顯得很是不好意思,嘴上卻是逞強道:“不過娶個婆娘,不能慣著她!”
阿麥聞言彎著唇角笑了笑,不再言語,在校場上看了會士兵的早操,又獨自練了小半個時辰的弓馬騎射,這才又帶著張士強跑步回城守府。剛進城守府大門,迎面就碰上了軍需官李少朝。李少朝正有事要問阿麥,忙攔住了,問道:“大人,穆白帶回的那些工匠怎麼安置?”
阿麥想了想答道:“就放在你營中吧,你看著隨便給安排些差事。”
李少朝不由詫異,阿麥叫穆白專門從江南尋來這些工匠,來了卻隨手塞給了他,這到底算是怎麼回事?李少朝眼睛下意識地眯了一眯,笑著問阿麥道:“您沒有別的用處?”
阿麥搖頭道:“沒有,如果你覺得實在用不上,遣了也行。”
李少朝心中更覺糊塗,不過嘴上卻是毫不含糊地說道:“怎麼會用不上?我營里正缺些好工匠呢。”
說著生怕阿麥變了主意一般,連忙抬腳就往安置著那些工匠的院子走。
阿麥瞧著淡淡地笑了笑,回房重新梳洗了,換過了乾淨的衣衫去尋徐靜。徐靜才剛剛起床,正站在院子裡用鹽水漱口,看到阿麥過來,忙吐盡了口中的鹽水,問阿麥道:“穆白回來了?”
阿麥點了點頭,順手從旁邊侍立的親兵手上取過毛巾給徐靜遞了過去,答道:“昨夜裡到的。”
徐靜接過毛巾胡亂地抹了兩把,有些期待地看向阿麥,問道:“那邊怎麼說?”
阿麥語氣平淡地答道:“說是可稱帥。”
徐靜眼中光芒一閃,嘿嘿笑道:“正好,豫州傳來訊息,陳起已經命常鈺青並常修安回豫州待命,只留傅悅暫守武安。此刻稱帥,正是天時地利人和俱全!也早點安了肖翼的心!”
阿麥微笑不語,她知徐靜既這樣說便是已有了計較。果然,六月十五軍議的時候,薛武帶頭跪請阿麥稱帥,再加上冀州守將肖翼從一旁力勸,阿麥幾次推辭不下,終點頭答應稱帥。
自此,冀州軍正式編入江北軍,江北軍的兵力擴充到七萬餘人,從原先步、騎、新軍三個軍種二十營的編制擴充至三十營的編制,每營的平均兵力是兩千餘人。賀言昭、張生和黑麵分任三軍統領,三十個營由九十名將官分別率領,其中有正將、副將和校尉各三十名。肖翼、薛武、莫海分任江北軍副元帥,這三人是阿麥的副手,阿麥不在時可代替阿麥主持江北軍全軍的事務。
九月初,阿麥留步兵統領賀言昭守青州,自己則帶了江北軍軍部遷往冀州。百里飛龍陘內正是色彩最為豔麗的時候,綠的沉靜,紅的灼目,黃的絢爛,美得攝人心魄。……道路時寬時窄,待走到最為狹窄處,勉強容得幾騎並行,兩側都是豎直挺立高有千仞的絕壁。抬頭仰望;只餘頻寬的碧空清澈如洗,乾淨的不沾一點塵埃乾淨得不沾一點塵埃。一進這樣的道路,讓人不由得警覺起來,這樣的場所是最適合設伏的,若是在這裡遭遇敵軍,怕是隻有被動挨打的份而無還手之力了。
直到走出這段峽谷,視線才又豁然開朗,眾人皆不約而同地長出了口氣。薛武在一旁指著不遠處的一處關口介紹道:“此處是飛龍峪,從此向南便是南太行了,南邊幾十裡便是甸子梁,方圓足有百十里,是塊練騎兵的好地,現在正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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