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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一直沒聽他說話,還以為他不高興了,忙看過去,卻見他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熠熠生輝的眸子,凝視著她的目光柔和而深沉。辨不出他的情緒,也從來是和他對視片刻便會敗下陣來。她移開視線。
“你說那些傳聞——”襲朗這才出聲,“什麼傳聞?”
“我是指成婚前你傷勢驟然加重的事,”香芷旋道,“原因我不清楚,只清楚你去了松鶴堂才那樣的。”
襲朗微笑,“那些日子我心裡有火氣,難免衝動易怒,不能與平時一概而論。”
香芷旋的心真正落了地,“那就好。”隨後又問他:“老夫人有沒有故意氣你?”
“沒有。”老夫人興許是那樣打算的,可他真生不起氣來。
香綺旋的事與他何關?不曾謀面的一個女子而已,總不能因為她曾可能嫁給他就高看一眼吧?硬要扯上關係,也只是現在的親戚關係。
至於香芷旋趁機跟香家要銀子的事,也是人之常情。現在香家的財產,都是香芷旋的父母在世時賺下的,她眼看著姐妹三個各奔東西,自己又前途難料,還不能要一筆傍身的銀兩?
老夫人試圖用這些激怒他,只能證明已完全不瞭解他,完全不知道他不能被觸及的底線在何處。
離家五年,他真的已不是當初那個少年了。
而老夫人還是那樣。
這樣也好。是可喜之事。
兩個人沒再說這些,專心下棋。
下午,襲朗去了東小院兒見手下、會客,香芷旋留在房裡抄了會兒經文,找出以前沒做完的繡活來做。
近二三十年,南方出了幾名鼎鼎有名的才女,南方官宦甚至商賈之家都更加註重培養家中女孩子飽讀詩書,要是哪家的千金大字不識幾個,是會被恥笑的,與北方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認知大相徑庭。
是因著這風氣,香家老太太給三姐妹請了幾名先生,讓她們苦學琴棋書畫,生怕她們一無是處嫁不出去,賴在家中吃一輩子閒飯。
三姐妹都受夠了老太太的冷臉,巴不得整日跟先生相對,學得分外上心。
後來,老太太打起了京官的主意,聽說北方人最重視女子的針線和持家的能力,忙又請了專人教三姐妹。
香儷旋和香綺旋打死也不肯學,把老太太氣得不輕。
香芷旋倒還好,也是先生提點過她,說藝不壓身,書讀的再好也不過錦上添花,那些才女也不是隻會吟詩作畫不過日子的。她知道先生偏疼自己,說的必是實情,便因此正經學了三年多的針線、繡藝和算術,足夠應付平常一些事了。
她出嫁前在繡一幅花開錦繡圖,是要送給大姐的,到如今還差一大半沒完成。大姐夫上進,遲早會帶著大姐來到京城吧?姐妹總會再相見的。她這樣想著,讓丫鬟擺好繡架,搬來椅子,凝神刺繡。
臨近傍晚,天氣放晴,陽光斜斜射進室內,暖意融融。
香芷旋一坐就是這麼久,肩頸都有些反酸,便起身來回踱步。到此時才覺得反常——她竟沒覺得冷。
薔薇走過來,遞給香芷旋一杯熱水,笑道:“您是不是覺出來了?火炕已經燒起來了。”
“是嗎?”香芷旋立刻走到大炕邊上,探手一抹,熱烘烘的,不由納悶,“這個……是怎麼燒起來的?真是奇了。”
薔薇道:“奴婢也說不清原委,反正暖和了就是好事啊。”
“這倒是。”香芷旋滿足地嘆息一聲。
“含笑姐姐說,現在畢竟還不是嚴冬,大炕燒得太熱的話,到了冬季您恐怕還會覺著冷。”
“嗯,是該如此。”慢慢來就好,要是屋子裡太暖和的話,襲朗恐怕就要熱得找扇子了。香芷旋這樣想著,不由笑起來。
薔薇又說起了新聽說的事:“今日老夫人與大夫人又是鬧得不歡而散。”
“哦?”
薔薇繼續道:“是為了三爺續絃的事,婆媳兩個商量著怎樣操辦,大夫人的意思自然是循例操辦,又是再娶,沒道理大操大辦,老夫人卻是不依,說三爺最是孝順,便是再娶,也不能敷衍了事。大夫人就說老夫人這話可不能亂說,誰不孝敬了?她膝下的孩子個個孝順,老夫人就說誰不孝順你心裡不清楚?”
三爺的髮妻三年前難產而亡,留下了一個孩子,續絃的事前不久才定下的,香芷旋聽含笑提過一嘴,也是廣東那邊的人。
薔薇一張臉笑成了花兒,“大夫人就掰著手指給老夫人數,說算來算去,也只有四爺這幾年沒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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