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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等等。”香芷旋打斷了她的話,問道,“這言下之意是不是說,你要以香家二小姐的身份嫁出去?”
廢話!香綺旋心說這不是明知故問麼?
一旁的何媽媽卻搶先道:“是,二小姐是這個意思。”
“哦。”香芷旋笑盈盈地點頭,“那我現在就能答覆,不行。”她看著香綺旋,“你得先把現在的處境告訴香家,香家還認你的話,自然會有人幫你安頓下來,香家若是不認你,我與身在京城的香家各個管事一樣,不能幫你分毫。”
香綺旋視線陰冷,笑容涼薄,“我拿那些個管事沒轍,卻不是沒法子對付你。”
“你要怎樣對付我?”香芷旋不以為忤,“染了惡疾的香家二小姐跑來京城興風作浪——誰會信?你是真打算要和香家勢不兩立麼?”又問何媽媽,“你家二小姐的意中人到底是誰啊?”
何媽媽老老實實地回答:“是吏部員外郎成大人的子嗣,在家行六。”
“哦,姓氏是哪個字?”
何媽媽很有些心虛氣短,“是、是成功那個成字。”
“哦,成六爺。”香芷旋戲謔地笑了笑,“吏部員外郎之子——從五品官員之子,二姐果然厲害,給自己找了個好人家。”
香綺旋臉色發白,語聲倒還算平穩:“你也別在那兒幸災樂禍,話說到底,你還要感謝我呢。要是沒我出岔子,你能有現在的日子?你能趁機敲老太太的竹槓?”她挑眉冷笑,“我的好妹妹,你可千萬別以為,我離開了香家,就對家裡的事一無所知了。”
“你也千萬別以為,我能得到什麼,你就能得到什麼。”香芷旋不動聲色,“你我為人處世完全不同,於我是福,於你大抵是禍。所以,你千萬別自以為是,以為你唾手可得的福分讓我撿了便宜。老太太要用你這庶女沖喜,事成的話,香家不丟臉。偏生你不知天高地厚,橫生枝節。襲府呢,本就不會願意嫡子娶一個庶出女子——丟臉,明不明白?你跑了,跑的好啊,於香家是難題,於襲家卻是喜事。”
香綺旋身形一震,臉色一點點變得蒼白。
“別怪我說話難聽,日後成六爺究竟會不會娶你還是未知。”香芷旋語氣特別平靜,“如果我們只是商賈之女,誰也沒閒心計較嫡庶之別,但是我們有個做官的伯父,就不能不計較了——好說不好聽,誰都不想因為新人進門顏面掃地。”
“你,給我閉嘴!”香綺旋臉色鐵青,一字一頓。
香芷旋卻笑起來,“看你這樣,我心裡就舒坦了。”
遠嫁途中,黑山白水悠長路。氣候從溫暖轉為清寒,心境從憤恨轉為無望。
總是感覺自己似被烈風捲落的花骨朵,還未盛放,便已凋零。
如何熬過來的?
好多個夜眼睜睜對著漆黑,等來天明。
嫁給襲朗,便是如今過得再如意,香家或是香綺旋都沒資格要她感激分毫。她為此付出了相應的代價:背井離鄉,孤寂為伴。
是的,有因禍得福這說法,但這並不代表她能夠原諒當初將飛來橫禍強加給她的人。
從來就明白,這樁婚事,不論好壞,她都不能讓香綺旋為自己負責。可是同樣的,最沒資格對她說三道四甚至要她感激的,正是香綺旋。
對於香綺旋,她一如既往的厭惡,憎恨的仍是香家。
厭惡太久的人不好過了,她不高興才奇怪。
香綺旋從牙縫裡磨出一句話:“你往後可千萬別有事求到我頭上!”
香芷旋的語聲輕而堅定:“永不。”她就算走投無路,也不會去求一個萬般輕視的人。
何媽媽神色頹唐。這一趟,算是白來了。
成六爺與家中挑明瞭意中人的身份,成家並不是拿不定主意,而是堅決不同意,認定了香綺旋品行不端,非但不肯允許她進門,還要成六爺從速把她打發掉。聽別院裡下人的口風,成六爺要是死心不改,成家將他逐出門也未可知。
到這地步,只能看成六爺掛在嘴邊的情意到底是真是假。
而她們主僕兩個,是不能再住在別院了,成家若是認定香綺旋輕浮狐媚,讓人把她攆走或是索性囚禁起來,可就真走到絕境了。
何媽媽原本是希望香綺旋說幾句軟話,先求著香芷旋給她們尋個落腳之地就行,卻沒想到,香綺旋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低聲下氣。唉——她在心裡嘆息著,見香芷旋看向自己,忙上前一小步。
香芷旋道:“等會兒你去找薔薇一趟,我會吩咐她幫你們先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