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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一時語凝,驚愕地看著香大老爺。
香大老爺不耐煩地擺一擺手,吩咐兒子兒媳:“杵在這兒做什麼?還不快回房去!”
夫妻兩個連忙恭聲稱是,輕手輕腳地走出門去。
香大老爺目光冷淡地瞥過大太太,“我已經與你說過,不能妄想有轉機了,若松也是這個意思,你怎的還不死心?讓若松休妻?你是嫌家裡的笑話還不夠多麼?!”
“怎麼就沒轉機了?”大太太這才能說出話來,“你們一心坐以待斃,我只是想……”
“你什麼都不要想!”香大老爺忽然間暴躁起來,“日後安分守己留在內宅才是正理,如果你真願意老了還看兒子兒媳的臉色,那也隨你!”
話裡話外的,不過是一再責難她。他也嫌她多事,怨她以前不該提前籌謀。她氣極了,抬手將茶盞拂落在地,“眼下只一味嫌棄我給你惹了麻煩,早做什麼去了?!這種事我不是做了一日兩日一件兩件,給你帶來好處的時候你怎麼不跟我擺臉色?如今事敗,打算落空,便來埋怨我,你怎麼好意思?!把話說到底,沒有你以前的默許,誰敢擅自做主?你還是少讓我看你不陰不陽的臉色,我固然有錯,可你不也是咎由自取?合該你在外被人呼來喝去受盡奚落!”
香大老爺無從反駁這番話。是的,他比誰都清楚,如今是咎由自取。可這話由她說出來,實在是刺耳至極。他麵皮漲成紫紅色,胸膛劇烈地起伏著。
“只你沒資格怪我。你真要怪,就去怪你娘。”大太太抹去眼淚,繼續奚落著他,“她都把三個親孫女當賠錢貨,我能怎樣?不有樣學樣的話,就只能如兒媳婦一般看盡臉色,多少年都要坐冷板凳。我是有錯,可什麼事都有原由可查!我也是女子,在孃家的時候,雙親將我和姐妹視為掌上明珠,可你們家呢?把女孩子當成幫你謀取前程的物件兒,張嘴閉嘴就是賠錢貨,外人便是萬般揣測,也不會想到你們香家是這種門風吧?居然與我說休妻?好啊,你儘管把我休了,日後我也能對人暢所欲言,讓人們都知道你們母子到底是怎樣的貨色!”
香大老爺仍是無言以對。
門外有側耳聆聽的丫鬟,躡手躡腳離開,去了老太太房裡告狀。
老太太當夜就心口發賭頭暈不已,接下來的兩日用飯總是沒胃口,到了第三日,病倒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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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家那邊的情形,香芷旋和襲朗略有耳聞,都只是漠然以對。
襲朗總覺得她有些不高興,特地騰出兩天時間,扯了個藉口,帶她去城西別院踏青。
寧氏則私底下對他道:“香家那邊的事,芷旋心裡大抵是有了疙瘩,不妨讓她多在別院住兩日。實在不行,你看能不能把她大姐接來京城團聚一段時日。”媳婦心緒低落,僕婦看不出,她卻能感覺得到。
襲朗由衷道謝,“多謝母親。”
寧氏笑了笑,“家裡的事有我呢,別讓她記掛著。”
襲朗稱是。
轉過天來,與香芷旋一同坐在去往城西的馬車上,把寧氏的話與她提了提。
香芷旋有點兒不好意思,“我真的表現得那麼明顯麼?要你和母親興師動眾的……”出來一趟,他們在前面輕車簡從,後面卻還陸續跟著幾輛馬車,可不就是興師動眾了。
襲朗笑著摸了摸她的臉,“真的於心不安的話,就把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放下。你這當家的開開心心的,別人才能安生度日。”
香芷旋忍不住笑開來。當家做主的是他,她不過是打理著內宅罷了。
襲朗說起別的事:“以前總是聽說甩手掌櫃的,卻從沒想過身邊就有這種人。你那兩間鋪子的掌櫃好像從沒來府裡找過你。”
香芷旋笑著解釋道:“每年進項平均也就一千兩左右,是香家餘下的鋪子裡賺錢很少的。我懶得費神,都想過轉讓出去,叔父見我懶,便接了過去,每年將賺到的銀兩給我。”
“怪不得。”襲朗失笑,覺得夏易辰簡直是把她當做自己膝下的孩子嬌慣著。可這是多好的事,阿芷能得到的溫暖終歸是太少了。
“叔父和你們,都是那麼好。”香芷旋滿足地嘆息一聲,攜了他的手臂,“你說我這是幾世修來的福分啊?”
“什麼福分。”襲朗揉了揉她的小臉兒,“是你招我們喜歡,我們才願意這樣對待你。換個人,與我們何干。”
香芷旋眉飛色舞起來。
襲朗見她這小模樣,也不由自心底笑起來,沉了片刻,問起夏易辰,“叔父是出自哪個夏家,你清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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