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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正房,得知太醫已確診,老太爺就是半身不遂之症,面容僵硬,說話吃力,行動不便。
日後是想不老實也不行了。
寧氏說起這些,神色語氣都是淡淡的,一如在說今日天氣不好這類話。
襲朧與寧氏態度如出一轍。
襲朗是一大早就起身了,出門前去了老太爺院裡,詢問兩句便離開。
妻兒沒一個為此傷神的。人活到這地步,也不容易。
香芷旋請安出門時,趙賀、趙虎來見她,是跟她說一聲,得了襲朗的吩咐,要將老太爺、襲脩房裡不安分的下人清出府去。
府裡的風雨襲來,迅速消散,外面卻是熱鬧了起來。
上午,護國公和蔣夫人同時進宮。
護國公跪在御書房內,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秦明宇將蔣松禍害成了什麼樣子。
蔣夫人去則了宮裡,先是求見皇后,沒能如願。
皇上應該是受夠了後宮與前朝糾纏不清的局面,一度管不住太后,卻管得住皇后,輕易都不讓皇后面見命婦,甚至於,讓皇后把命婦逢初一十五進宮請安的規矩都免了。有些女子一見面就愛咬耳朵遞東西,煩人的緊。既是如此,那就別見了。
皇后知道,皇上是怕自己成為下一個太后,擔心兒子繼位之後也和他一樣受氣,只是不好明說罷了。面上自然是要照辦,總是推脫身子不舒坦,很少接觸哪個命婦。
秦明宇和蔣松這件事,皇后自然是有多遠躲多遠,讓內侍好言好語地把蔣夫人支到了慧貴妃那兒。
要知道,慧貴妃是淮南王的生母,淮南王是秦明宇的親表哥。這說來說去,是與慧貴妃有關的事。
慧貴妃才不會傻呵呵地管這些事,閉門不見。
蔣夫人無功而返。
護國公哭訴半晌,皇上嘆著氣說會仔細詢問一番,到時候雙方再來對質便是。
內侍眼觀鼻鼻觀心,知道這件事最後只能是不了了之。
秦家老太爺雖然一提起那個孫兒就沒好氣,卻最是護犢子。秦家的子嗣,他能隨便打罵,別人卻不行,連句不好聽的話都不能說。此外,慧貴妃、淮南王從來不管有理沒理都要偏袒秦明宇。種種相加,誰吃了秦明宇的虧,只能忍著。
說完秦明宇的事,左都御史彈劾襲朗的摺子送到龍書案上,所說之事,正是老太爺提過的那一樁。
皇上看完摺子,臉色很不好看。內侍不由得為襲朗捏了一把冷汗。
風聲傳出宮中之前,老太爺就急著找襲朗,要與他好好說道說道這件事。
襲朗聽得小廝傳話,說不必了。有什麼好說的?本就不相信他,能給他怎樣的好建議?
第二日,襲朗被彈劾一事鬧到了大早朝上,百官爭論不休。
下午,各府女眷便都聽說了。
香家老太太和大太太即刻命人前來,喚香芷旋迴去一趟。
香芷旋沒聽襲朗說過這件事,初時聽了也是有些擔心的。可是後來仔細回想一番,發現他一點兒擔心前程的意思都沒有。那絕對不會是破罐破摔,而是胸有成竹,料定自己不會出閃失。
他比誰都清楚,自己當家做主之後,意味著的便是挑起整個家族。便是對襲家歷代的榮譽不屑一顧,也不會讓她和婆婆等人跟著他吃苦。
事情若是棘手,他早就忙著召集幕僚商議對策了,但他沒有。
所以,她也跟著放下心來,沒找趙賀詢問過此事隻字半句。
至於香家的反應,是在意料之中的。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棵乘涼的大樹,剛剛得到了一點兒好處,這棵樹便被風雨席捲,可能殃及自身,她們如何能不急?
可就是再心急,找她有什麼用?若非事關重大迫不得已,女子不得置喙男子在外的事情,她被問起也是一問三不知。
是以,香芷旋對傳話的丫鬟道:“我公公病了,近期沒空出門。讓她們省省心,不該管的別管,費心太多老得快。”
丫鬟回去之後,吞吞吐吐地把香芷旋的原話說了。
老太太和大太太聽了這樣的言辭,差點兒就被氣笑了。後來兩個人想了想,也是病急亂投醫,這種事問一個小丫頭能問出什麼?便將香若松喚到面前。
香若松不等兩位長輩問話,便有些惱火地看著大太太:“您這兩日都做什麼了?又打什麼主意呢?您給句準話吧,日子還要不要過?”
大太太聽得一頭霧水,氣道:“大白天的說什麼瘋話呢?!你倒是說說我做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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