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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朧垂下了頭,半晌才小聲回一句:“不是說了麼?我聽你的。”
襲朗看著妹妹漲紅的小臉兒、眉間隱隱的喜悅,放下心來,由衷一笑,站起身來,“走,我送你回內宅。”
襲朧乖乖地跟在他身側,漫步回內宅。
襲朗邊走邊叮囑道:“日後母親再教你持家之道、算賬之類的,不許敷衍了事。好好兒學,再跟著你四嫂歷練一番,有好處。”繼母偶爾會跟他抱怨,說冬兒學琴棋書畫針織女紅分外上心,算賬管家這些卻總是興致缺缺,沒個正形。
“嗯。”
“再有,缺什麼跟我說,我給你添置。”襲朗側目看她一眼,語帶笑意,“你可別嫌我囉嗦,平日我也沒工夫跟你說話。”
“四哥……”襲朧停下腳步,抬眼看著他的時候,已是眼淚汪汪的了,“這八字還沒一撇呢,你亂打算什麼啊?我還想多留在家裡幾年呢。你倒是好,這說著說著,怎麼像是我很快就要離開家了?”
“你可真是……”襲朗拿她沒轍,抬手給她拭去滾落腮邊的淚,緩聲安撫,“這麼大人了,怎麼還哭鼻子?就算你想早些嫁出去,我們也得多留你兩年。可是該說的話我得提前說下,總不能讓你臨陣磨槍。再說了,給你提前置辦些東西,來日不用上賬,也是為你好。”
“這還差不多。”襲朧用帕子擦了擦眼淚,語聲有點兒悶,“我都記下了,會照辦的。”
“知道就好。平日好好兒陪陪母親。”
“嗯!我曉得。”
兄妹兩個說著話,回到了內宅,襲朧回了自己房裡,襲朗則回了清風閣。
時間還早,香芷旋在西次間的書桌前作畫。
襲朗走過去看了看,就笑了起來。
她畫的是陸星南和襲朧。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襲朗敲了敲桌案。
香芷旋添上最後幾筆才抬頭看他,“你看著怎樣?”
“不錯,般配。”
“真的啊?”香芷旋雙眼放光,“你也這麼想嗎?”
“我不這麼想的話,這一陣子忙什麼呢?”襲朗轉去大炕上落座。
香芷旋聽出話裡玄機,起身到了他面前,拽著他的衣袖搖晃,“快跟我說說。”
“你先給我坐下。”襲朗等她坐在自己身側,這才問道,“你也不知道畫裡的人是誰?”
“不知道。”香芷旋有點兒沮喪,“我沒問過趙賀,沒當回事。趙賀呢,又是我問什麼他才會告訴我什麼。他也挺忙的,我不好意思總是為小事喚他來說話。”
“怪不得。”有些事情,內宅這些人的反應最是敏捷,而有些她們覺得不該過問的事,便會齊齊忽略。他笑了笑,細說由來。
香芷旋一直靜靜聆聽,聽完之後滿眼欽佩地看著他,隨後又是嗔怪,“不早說。既然人已開始在府裡晃,怎麼也不跟我們說呢?虧得我們還整日裡發愁怎樣相看呢。”
襲朗笑著解釋道:“前幾天才將他帶到身邊的,之前也是想再看看有沒有比他更出色的。這人都是一樣,扔在人群裡還顯眼,那才是人才。”
香芷旋滿足地嘆息一聲,“明日再讓母親看看,這門親事就成了。媒人再來說項的時候,就能下定了。”
“嗯。”
香芷旋又問:“你把新寧伯世子帶在身邊做什麼啊?又不用你教學問,做人就更不用了,人家陸家可是清貴之家,多少年都是這個門風。”
“讓你一說,我好像是一無是處了?”襲朗把她摟到懷裡,咬住她唇瓣,“跟我什麼都學不了麼?”
香芷旋笑著別轉臉,“跟你當然也學得到東西,學著耍賴耍壞,還可以學怎樣頂門立戶、照顧家人。”勾住他肩頸,把臉埋在他胸膛,又問,“老太爺能夠指點我大哥的學問,說沒說過你的文采如何?”
“說過。”襲朗語帶笑意,“他跟你大哥說,我是被小時候的西席帶歪了,筆鋒學誰也不能學我,那是能把主考官氣吐血的手法。還說這輩子教誰大抵都行,只有我不行,他再活一次也教不了,看著就火冒三丈。”
香芷旋笑不可支,“這話我可得記下,以後可不能讓你教孩子讀書。”老太爺的話也不是都不能信的。
“我不教,你來教。”
“我更不行。等孩子大一些了,讓叔父教他最好。”
“還真是,到時候我們一起跟他好好兒說說。”他將她抱到懷裡,拍打著她的背,輕輕搖晃,“但是,最好還是先添個女兒。”說著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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