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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獨孤家便由哥哥來扛!”
而秦蕪雨思量如今外面程家生事,說冢宰是女扮男裝,欺君罔上,唯有四公子出去正名,才能不動刀兵的退了那些兵馬,忙對四公子道“為免於紛爭,四公子還是要出去見一見那些程家兵和百姓!”
四公子自是知曉箇中利害,讓秦蕪雨替他找一身袍服來換。
冢宰想,若穿別的衣袍必是不太像她平時的模樣,從衣箱中翻出那襲此前廣陵王送她的梨花白的廣袖長袍,讓哥哥換上。
她之前因喜歡這個長袍的顏色質地便也照著做了幾件尺寸小的,平日也常有穿著。雖哥哥個子高出她一個頭來,但至少眉目有六成相似,那份仙姿風流的氣度還甚她兩分。再穿上這袍子,遠遠看去,與她平日就有八成像了。
那些程家兵馬和百姓們平日也沒近距離接觸過她,見了袍服和眉眼就該能以假亂真了……
四公子穿戴妥當,步出府門,對那圍在府門外的程家兵馬怒喝道“竟敢羞辱本冢宰乃是女子,是當我獨孤家好欺不成?”
程家兵馬一愣,看這身穿著打扮的確就是那冢宰沒錯,再細瞅那領襟處,氣怒間那喉結是分外明顯啊,這明明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男人。
而百姓們也齊齊怒呼,紛紛拈了廢葉菜皮石子等物砸向了那些程家兵。這般荒唐生事,那倒是程家理虧,若是再惹得獨孤家兵馬動了怒,難保程家落得滅門慘敗,只得齊齊退去,氣得程家上下紛紛咒罵那因妒發瘋的程碧芙母女……
見了這一幕,躲在府門後的冢宰輕舒口氣,眼淚卻是噴湧而出,如今哥哥回來了,她也不用再苦苦支撐,可以去過一直想過的恬淡日子,可思量皇帝定是不會輕易放她離開的。
回了房中,拔下了別髻的髮簪,一頭烏黑青絲便是如瀑垂下,讓乳孃替她梳了一個曾經最喜歡的飛仙髻,換上了壓在箱底的一襲淡粉色的小繡宮裝,望著鏡中那久違的女子模樣,含淚而笑……
她從妝奩中翻出一隻雕花小木盒,拿出裡面所剩的半顆黑亮小藥丸,仰頭吞下,然後躺進了風戍買來的棺木之中,闔上了眼眸……
乳孃抹著眼淚剛替她整好儀容,便聞一聲“皇上駕到!”
宇文鑲飛奔而入,看見那躺在棺中的女子,驚愕戰慄,他還是來晚了一步麼?將她從棺中抱出,探她果然已沒了鼻息……
宇文鑲長指微顫的撫過那夜夜夢中迴環的清麗容顏,因悲怒而語聲顫抖,“獨孤秋萸,你就這麼想離開朕?可你就是真死了,朕也不會放過你的!”
乳孃落著眼淚捧上一個大包裹,跪呈到皇帝面前,叩頭哽咽道“這是小姐走前,交待呈給皇上的!”
“朕不想看!”
宇文鑲怒吼著,將那已冰涼的小身子緊緊擁在懷裡,他驚恐的覺著這是此生最後一回觸她如此之近。
乳孃卻是探手解開了包裹,先捧出一隻紅方錦盒,裡面正是皇帝此前送給她的那隻翡翠手鐲,哽咽道“小姐說,她早已不能生育,而皇上如何能沒有子嗣?即便立她為皇后,也必會有佳麗三千,她說與其妒恨死於後宮,不如早亡!”
此言一出,皇帝啞然無語,想起這些話她以前早就說過的,元瑾能給她的一心一意之愛,而他卻無法做到,他的心裡有天下,有萬民,有縱橫四海的報負,而恰恰給不了她想要的恬淡安寧。她是用死告訴他,她寧可死也是不願進那後宮囚籠。
見皇帝動容沉默,乳孃又捧出數件嶄新的戰袍,落淚道“這是小姐這些日子熬夜趕製的,說皇上深情此生無以為報,可皇上英明神武,定能宏圖天下,懷安百姓,做個萬古流芳的明君!”
那些袍服針腳細密,做功精細,皇帝可以想見她熬夜縫袍,將雙眼熬得通紅的小模樣,低頭凝視她許久,終將她輕輕擱在榻上,俯身在她光潔的額頭輕輕一吻,竭力平靜卻篤定道“好!朕會如你所願,得天下,安百姓,做個明君!
可朕的皇后之位,此生都只屬獨孤秋萸,再無她人!”
握起她的手,將那隻翡翠手鐲戴在了她纖細玉白的手腕上……
……
天色朦朦,秋雨綿細,時近重陽,似有茱萸淡香……
出城的馬車在泥地上壓過淺轍,車中,一身梨花白的男子將那隻鑲嵌著琉璃茱萸的玉簪插戴在那小人兒髮間,眸中盡是暖濃的溫情……
淡萸一枝,花香散漫,繁華盡處,涕零歌罷,唯願一世安寧……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完,感謝一直看文,留評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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