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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發出痛苦的表情,恐慌好似一根鋒利的針,猛的穿透了他的心,這種心痛和驚懼,讓他有些承受不住。
東陵弈桀的額上漸漸滲出冷汗,心底深處,浮上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他的目光,觸到雲沁雪嘴邊的殷紅時,不禁倒抽了一口氣。
他用力掐住她的下頷,掰開她的嘴,只見裡面腥紅一片,心中猛的一震,因為太過疼痛,而咬傷了自己,為了阻止她咬舌,他速將手指伸了出去,當又一波疼痛,再次襲來時,雲沁雪狠狠咬住了他的手指,疼的越厲害,她便咬得越狠。
腥甜的味道充斥口腔,可是,太過疼痛,只是狠命的咬著,殷紅的血,順著唇角流下來,而冷汗也順著臉頰,蜿蜒而下。
東陵弈桀的眉心緊皺,身形一動也不動,任雲沁雪咬著他,他感到了疼痛,可是,那疼痛不及他心疼的萬分之一,而另一隻手,則緊緊環著她的腰,一刻也不願鬆開。
一波痛楚再次湧來,雲沁雪只能無助的顫抖,東陵弈桀微微皺眉,只覺得心內痛的窒息,憤怒的轉頭,衝身旁的琴兒喝斥道:“上官澈怎麼還沒來?”
然而,他的疼痛,卻沒有減輕多少,指上的咬痕,鮮血淋漓,深刻見骨,觸目驚心。
任他怎麼叫喚,也沒有反應,情緒在這瞬間失控,他的髮絲凌亂,雙目充血,死死摟住雲沁雪,當即,手搭在她的背上,將體內真氣,源源不斷地送了進去。
琴兒站在一旁,看得雙目大睜,她的性子素來沉穩,看到這一幕,亦無法掩飾自己的震驚,王爺在情事上,素來冷血無性,居然,會露出這樣脆弱的一面,可見王妃,在他心中的份量有多重,然而,這對王爺來說,倒是是福是禍呢?
當上官澈匆匆趕來,一進門,便見到東陵弈桀面色陰沉如寒鐵,目光紛亂,神情恐慌,彷彿一頭被束縛的困獸。
雲沁雪全然無力的伏在他懷中,露出半邊毫無血色的小臉,他的手緊緊錮著她的纖腰,神 情焦慮無助,崩潰的模樣,彷彿隨時都會發狂。
上官澈心中一震,怔怔的站在門口,半響沒有動彈,這時,琴兒回過頭來,看到了上官澈,輕聲提醒道:“王爺,上官大夫到了!”
東陵弈桀猛然轉眸,目光如烈焰般狂肆,周身迸發出暴戾之氣,森冷的聲音響起,如同來自地獄,“上官澈,她和孩子,都要給本王保住!”
上官澈皺眉凝神,趕緊上前,放下藥箱,為雲沁雪切脈。
突然,他瞳孔一縮,面色冷凝下來,迅速從藥箱中拿出銀盒開啟,一排銀針顯現,隨即,在她身上各大穴道扎針,然後,倒出一顆止痛的藥丸,喂她服下。
半晌,昏迷中的雲沁雪,似乎輕鬆了一些,緊蹙的眉頭,緩緩鬆開,面容也變得安詳起來只是,上官澈的神情,卻依舊很是沉重。
東陵弈桀注意到他的欲言又止,面容覆上一層厚厚的寒霜,銳利駭人的眼 ,如同子夜般幽深冷洌,散發著攝人的寒意,壓抑著憤怒的嗓音,帶著一股噬血的衝動,眸子微微眯緊,沉問道:“什麼 ?”
上官澈面色沉重,目光變得冷凝,稍頓,這才上前答道:“回王爺,王妃並不是中毒,而是誤食了逍遙散。這種藥,本身沒有毒性,如果服食一點,倒對身體沒有什麼影響,不過,若是服食過多,就會讓人感到渾身乏力,而且,情緒一旦過於激動,或者被什麼事情刺激,便會誘發藥性,讓人全身劇痛難忍。”
東陵弈桀怒目而視,森冷的目光,直刺入骨,“還有呢?”
上官澈嘆了口氣,繼續說道:“由於王妃懷有身孕,體質本就虛弱,這點藥力,足以致使王妃小產,幸得王爺及時給王妃,輸送了真氣,壓抑了藥力,這才保住了胎兒,可是,短期內,仍有復發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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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陵弈桀心情沉重得近乎窒息,倏地,他抬起頭,銳利的眯眸,望著上官澈,眸中迸射出一道寒光,凌厲迫人,冷聲道:“解藥!”
上官澈修眉緊鎖,沉默片刻,淡淡道:“沒有解藥,只有等藥力自行散去,短時一月,長則半年。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在這期間,不要到刺激王妃的情緒。”
東陵弈桀渾身一怔,眼眸驀然釋放出一種陰冷的殺氣,黑暗沉靜得如同古井中的水,不起絲毫漣漪和波瀾,卻讓望者不由瑟瑟發寒,“這種藥,本王從未聽過,它原自何處?”
上官澈眸光一閃,低聲道:“如果沒記錯,應該是源自聖都,上官近年來遊歷天下,恰巧識得服食這藥過多的症狀,若是換了別人,恐怕也查不出病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