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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們全體興致昂然的尾隨在包袱款款的某離身後,偽裝小廝竊竊成行。
一路出了長安城,沿明德門外方向西去,數里外,我們進入“棲水莊”。
某離也不閒看,直直奔往村尾。一棟半舊的茅草屋外,他停住腳步。
“有人麼?錢大娘在麼?”某離輕輕敲門。
“誰呀?”裡面傳來蒼老的應和。
“我們京裡來的,是老戴打了招呼的……”某離柔聲解釋。
“老戴?………老戴啊………那你們進來吧!”
我們四人徐徐而入。待進入茅屋,現是長安城郊特有的那種普通農戶居住的莊屋。屋子不大,白天還算亮堂,收拾的挺乾淨,窗邊坐著個老太太。
某離立刻邁步上前,走到老嫗身邊,深施一禮:“嬤嬤,我們從戴大人處來。”
老嫗抬頭打量了離幾眼,某離趕緊識趣的從袖子裡,掏出一塊油潤白膩的玉配,遞過去。
老嫗揉揉眼睛,盯著玉佩半晌未做聲,忽然一跺腳,把我和綠綺嚇了一跳:“童子戲荷!果然是老戴貼身的信物!恩,你們有什麼事情?”
某離取回玉佩,小心翼翼的收藏好,這才正色道:“有一件棘手的不明問題,想請教嬤嬤。是……”他瞟了嬤嬤一眼,小聲:“是關於宮裡的!”
老嬤嬤嘴唇有點顫抖:“我現在能這樣坐在這“棲水莊”終老……我當年在宮內欠了老戴的恩情,過誓,一定是要還的!不管何時,手持他信物的人,只要到來,我是一定會竭盡我的所能,完成提出的任何要求的!”
某離連忙揮揮手:“不,我們沒別的意思,只是想請教嬤嬤幾個問題而已。您且先看這幅畫——”
他把身後的包袱解下來,從裡面抽出那捲《昭君出塞》,交到老嬤嬤手上。
老嬤嬤就著窗下的光線,反覆觀視,最後,如同摩娑珍寶一般,摩娑著那幅畫,喃喃自語:“真快啊,一轉眼,五六十年過去啦!”
我插嘴:“難道這畫,已經有五六十年的歷史了?”
老嬤嬤閉上眼,沉重的嘆了口氣:“是啊!原本,這是宮中的禁事……不過,是你們問起,我也只有和盤托出……這畫——”她指指下角那個“朝”字——“是太宗皇帝最疼愛的小女兒——朝陽公主所繪。”
“朝陽公主?”我們齊聲驚叫。沒聽說過啊!《新唐書》記載太宗皇帝李世民,有十四個兒子,二十一個女兒,可從來沒有聽過,有哪個封號為朝陽公主的。
老嬤嬤顯然也看出了我們的疑惑,主動解釋說:“說起朝陽公主,太宗皇帝還是很喜歡她的。要不是她犯了彌天大錯,她也不會給從宗室的堞譜上刪去,早受封了。”
“那她犯了什麼大錯呀?”小蘋果很是不解。就連尋常的老百姓的知道,天子之家,如果小小的過失,那根本是抬不到桌面的。要幹出多麼天大的錯事,才輪的到驅逐出門哇?
老嬤嬤眉峰攢在一起:“想當初,她可真是一位大膽的主兒!呵呵,人漂亮,溫柔,凡事還有自己的主見,太宗皇帝喜歡的不得了!親自下旨,督導虞世南大人,教她寫字畫畫。這幅畫——這幅畫就是她出事之前畫的。呵呵………那個時候啊,她可是什麼敢幹啊!
“那他究竟是什麼原因,被趕出了宗室呢?”某離也焦躁起來。
“也不是被趕………被趕之前她就跑了………因為………她阻了帝王基業常青的路………甚至……。她阻了帝王長生的路………。”
………【逃命,亦逃生】………
我們一齊呆住了。小飛飛駭笑:“帝王基業長青的路?”
小蘋果結結巴巴:“帝王……長生的路?”
老嬤嬤點點頭:“是的,很殘酷很長遠的路。”
某離自動自的拉過把椅子,坐在她跟前:“您能給咱們,詳細說說麼?”
嬤嬤凝視著窗邊浮光熹微,輕輕嘆了口氣,理了理鬢角的白,思緒彷彿回到了久遠之前:“那個時候啊………那個時候,我還是個小宮女,在安陽殿當差呢………
那一年,是冬天。我記得,冬雪來的特別早。冷啊,好冷,漫天的白花花一片,宮人們打掃都來不急,主子們卻得好心情的吟詩賦畫。那是太宗皇帝剛站穩天下沒幾年,三大內都還不寬裕,掖庭各個宮都很節儉。
我們大雪天,也就當值的差內,得賞賜下話來,一人多添置了一件加厚的棉衣,作為晚上當班用。
冷啊,真的好冷。不過太宗皇帝現在想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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