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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本來有在下的解毒丸抑制，可是之前似乎又不慎吸入了過多的毒氣，這才……待在下再喂一粒解毒丸，只要不妄動真氣，便無大礙，之後再尋地方為她配藥解毒不遲。”

陵越的緩和了面容，對歐陽少恭點頭道：“多謝這位先生，在下陵越，崑崙山天墉城門下。”

還不等歐陽少恭回禮，洛雲平已經面色大變，“崑崙山……？！”那是修仙門派的集中地啊！蘊含著神州大地的靈脈，靈氣充裕，而天墉城又是崑崙八派之一，實力自然不俗！他忍不住回頭看了看穿著同款道袍的一言，嘲諷的說：“相隔萬里，眾位道長就算一心除妖，用得著特地來我們這小村子？！”

這次，他已經不相信是巧合了。如果說一言來這裡是巧合，那麼接二連三的天墉城弟子來這裡，還會是巧合嗎？

“是你？！是你害了我一言師姐？！”芙蕖滿含敵意的看著洛雲平。又是屍毒，又是除妖，不是這妖怪乾的還能是誰？她恨恨的拔劍就要攻去，好給一言師姐報仇！

“芙蕖住手！”陵越厲聲道，又對洛雲平道：“本不為此怪而來，如今親眼目睹，亦不會任其逞兇傷人。你身為妖類，混跡人群，安分度日便罷，偏縱怪行兇，罪大惡極，還敢心存怨謗？！”

洛雲平灰白著一張臉，無話可說。

“如此惡行，按理當誅！”

裴公被陵越的這番話嚇得哆嗦，忍不住下跪求情。只是，這片愛子之心雖是可以體諒，然而天道承負，善惡之報，如影隨形，非他人擅自可決。

眾人被說的啞口無言，陵越趁機命令身後的兩個師弟陵衛陵孝去把藤仙洞裡的妖怪除掉，將洛雲平帶回天墉城發落。

洛雲平卻道：“等等！”

“你還有什麼話好說？！”芙蕖忍不住喝道，對這個害一言受傷的人很不待見。

“……罷了，是我咎由自取……”洛雲平闔上雙眼，搖頭嘆道：“不用汙了幾位道長的手，我會給出一個交代，只求一人做事一人當，和村子裡其他人全無關係。”

裴公大驚道：“雲平、你要做什麼？”

洛雲平沒有回答，反而躬身對歐陽少恭說：“歐陽公子，對不住，害你們險些丟了性命……這碎片還給你，但願歐陽公子能早些找回玉橫……不讓這東西再害慘別人……”

歐陽少恭察覺到洛雲平的悲痛，不由得回禮道：“……自當盡力。”

洛雲平看著一言張了張口，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轉身走向洞口。

“停下！你這妖怪，是不是想使什麼詭計？！”陵衛大聲喝道，卻看到陵越制止的動作，不由得停住腳步。

“洛雲平。”冷淡的聲音止住了洛雲平的腳步，他回頭看向出聲的一言。

“是你將我帶到洞裡的？”冰冷的紫眸看著洛雲平，讓他忍不住心生寒意。

“……不錯，當日你從天而降，昏迷在村子裡，我觀你身穿的衣物和配角像是修仙之人，為了避免被你察覺到不對，於是將你帶到藤仙洞……”

“我的劍也是你放的？”一言緊接著問道。

洛雲平點了點頭，不知道有沒有後悔當初的一時心軟。

“既然如此……你走吧，我不殺你。”一言閉目不再去看洛雲平。

也許其他人不明白一言此舉的意義，但百里屠蘇知道，陵越也明白。練劍的人，最重要的就是手中的劍，洛雲平沒有把一言的劍扔掉，反而把劍和她放在一起。

這就足夠一言對他寬容一點。

只是，一言不計較了，不代表洛雲平就可以免罪。

洛雲平自己也知道這點，“……最後一次……就由我來做餘公他們的食物吧。我不忍他們捱餓，也對不起死掉的那些人……就讓我用這身血肉來贖罪，贖不完的等去了陰間再繼續還……”

眾人皆驚！之前還十分痛恨他的方蘭生更是忍不住同情他，“你你你……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不、好妖……但也別這樣想不開，自己去喂那……那東西吧……再說……當初騙你的人才是最可恨……”

面對眾人的勸阻，洛雲平只是臉色平靜的說：“我心意已定！我沒讀過多少書，也知道‘求仁得仁’，如今以身為食，是我最後的心願，請裴公、劉伯、曲婆婆成全！”

走到這一步，他已經累了……養育之恩，不得不報，就讓他拿這身血肉去還吧！

洛雲平最終還是消失在藤仙洞口，甘泉村的老人悲痛萬分之下，無奈的相攜離去。

白髮人送黑髮人，人生之悲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