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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依矩上前行禮,皇帝直截了當道:“廠臣擬詔,朕要廢后。此事不必交由內閣合議,朕說了算。”
音樓和肖鐸都有些意外,難道就因為今天皇后打了音閣兩巴掌,便要動這麼大的干戈麼?肖鐸遲疑道:“廢立皇后是動搖根本的大事,乾坤震盪則天下不安,還請主子三思。”
皇帝這半天被音閣哭得腦子發僵,她越鬧他越恨皇后,到最後心頭恨出血來,不廢幹什麼?還留著過年麼?
“朕是大鄴天子,朕做得天下萬民的主,還做不得自己後宮的主?朕能冊封她,自然也能廢她。”他揚手一揮,“此事不必再議,按朕說的辦。起草詔書細數皇后罪狀,記著,那是給百姓看的,用不著摳字眼兒,就照老百姓最恨的來。皇帝雖執掌社稷,說到底也是尋常家子過日子,休了個把不成事的混賬老婆,算得了什麼!”
音樓在一旁聽得無關痛癢,誰當皇后和她沒什麼相干,要是哪天皇帝能像廢黜皇后一樣攆她出宮,那才是她幾輩子的大造化。
他們外頭議事,她由宮人指引著進了後殿裡。龍鳳地罩後面的拔步床上躺著音閣,她是細皮嫩肉的臉,捱了兩巴掌到現在還隱約有指印。音樓在床沿上坐下來,擰著眉頭問:“姐姐這會子怎麼樣了?她們下手恁地狠,這是把人往死裡打麼!”
音閣卻不見難過,倚著迎枕道:“皮肉傷罷了,養兩天就會好的。只是折了這面子,實在氣不過。你從外頭進來,聽見皇上給肖大人下令了麼?”
音樓點頭道是,“說要廢后,看來皇上這回是氣大發了。”言罷打量她,看她滿臉得意之色,試探道,“有廢就有立,我瞧皇上對你是真心實意的,說不定這回咱們步家要出皇后了。”
音閣儼然十拿九穩的樣子,音樓心裡有些小小的遺憾,看來指望她來頂替端妃的位置是不可能了,人家有更遠大的志向。
皇帝和肖鐸商議了很久,全因隔了兩重門,外間說些什麼聽不真切。音樓音閣兩姐妹感情本來就不好,到一起也沒有共同語言,兩兩相對,氣氛淡薄,總熱絡不起來。
後來見皇帝進來,音樓自覺留著尷尬,便蹲身行禮打算退出去。皇帝負手看她,不知是不是點了口脂的緣故,在燈下有種難得一見的婉媚顏色。皇帝嘴角微沉,頓了頓道:“許久沒去瞧你了,你好不好?”
音樓依舊恬靜笑著:“謝萬歲爺垂詢,奴婢很好。只是多時未見主子,又不得西苑的訊息,心裡記掛聖躬。”
皇帝嗯了聲,復深深再看一眼,收回視線從她面前經過,邊走邊囑咐道:“往後你姐姐留在西苑,你常來走動走動。畢竟親姊妹,做個伴也好。”說完揚長進帷內去了。
音樓道是,對著幔子行個禮,斂裙退了出來。
外面雪還沒停,她在簷下站了一會兒,寶珠上前接應她,給她扣好了鶴氅的鈕子。前面太監挑燈引路,她們在後頭撐傘跟著。太素殿臨水而建,門前有遠趣軒和會景草亭,循岸南行還有天鵝房,左顧右盼,有種徜徉山水間的錯覺。
大宮門就在前面不遠處,從這裡能看見門上的錦衣衛。她邁步過垂花門,腳還沒落地,一陣天旋地轉就被人拖進了暗處。看不清來人的臉,卻聞得見那股幽幽的瑞腦香。他拉著她疾行,她也不追問,就這麼走著,走到天涯海角去才好呢!
終於到了一處角門上,這裡無人把守,也許門禁早被他撤了吧!檻外門墩上牽著一匹高頭大馬,通體雪白,環上配紅纓,鼻子噴著氣,天寒地凍裡像銅吊燒開水,胡嘴裡射出兩管筆直的白煙,在燈光下尤其分明。
她有些好奇,這是要帶她私奔麼?才要打趣問他,被他託著屁股往上一送,就把她送到馬背上去了。
第87章
他換好了油稠衣;大約早就有準備了吧!上馬拿灰鼠皮披風裹住她;一抖韁繩,那馬四足發力狂奔起來。音樓頭一回給扔在馬背上;被顛得找不著北;又怕掉下去;死死摟住了他的腰駭然道:“黑燈瞎火的,咱們上哪兒去?”
他戴著幕籬;面紗下的臉一團模糊,唯見一張嫣紅的唇;在雪地反射的藍光下慢慢仰了起來。
“如果能一直走;就這樣走出北京城、走出大鄴;該有多好!”他要控制馬韁,分不出手來抱她;只能低頭親她的額角,“冷不冷?堅持一會兒就到了。”
不知道他在打什麼算盤,音樓也不多言,把手鑲進他的玉帶裡,可以觸控到他的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