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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龍潛時曾救過他的命,總算有淵源吧!朕不妨告訴你,留他到現在,全賴他能助朕一臂之力。當初朕登基,廠臣功不可沒。他是一柄利刃,誰使得好,誰就能高枕無憂。可惜這柄劍有自己的意願,哪天倒戈一擊,榮安皇后就是最好的榜樣。朕本想做個閒散王爺,沒曾想誤打誤撞到了這個位置,雖對社稷不上心,到底一件大事壓在心頭。祖宗基業不能在朕這一代毀於一旦,朕試過重新培養勢力,結果西廠不長進,被東廠壓得連頭都抬不起來。橫豎肖鐸成了氣候,朕放著現成的人不用,倒傻了。所以罷免後重又起復他,讓他保我大鄴江山,咱們共享富貴,有什麼不好?可惜了千算萬算,算漏了你們的感情。當初榮安皇后告訴朕,朕簡直不敢相信。你是朕先瞧上的,憑什麼半道上被他截胡?朕知道感情沒有先來後到,就是一千一萬個不甘心。這下子好了,你是朕的皇后了,他給不了你的朕都能給,你不覺得自己幸運麼?不費一兵一卒,別人可望不可即的東西,你唾手可得,還有什麼不滿意?”
他說了那麼多,最後兩句尚且讓她認同。她的確是世上最幸運的人,因為遇見肖鐸,讓他愛她,是她這輩子最了不起的成就。至於現在的後位,她並不稀罕。如果他能放了她,她一定毫不猶豫捲包袱走人。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不知道肖鐸的底細,因為他是太監才得寬宥。自己態度要是太過強硬,萬一讓他起疑就了不得了。
她緩緩長出一口氣,“我只想知道,您為什麼冊立我?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是這麼回事麼?”
她不像先前那麼激進,皇帝的語氣相應也放緩了,捋捋她鬢角的發,把她帶進了懷裡,貼著她的耳朵說:“朕重申了很多遍,朕是愛你的,你為什麼不信?如果不愛你,何必封你為後?朕想同你並肩坐擁天下,你什麼都不用做,只要在後宮安享尊榮就行。你記著,皇后安則肖鐸安,這話可能也是他想告訴你的。朕不過缺個人替朕分憂,那些票擬,實在看得朕頭痛。還有愛罵人的言官、貪贓枉法對朝廷有異心的佞臣,都要東廠去收拾。”他說著,復輕聲一笑,“朕其實是個很不稱職的皇帝,喜歡聽山呼萬歲,卻不願意承擔朝政上的重壓。朕的經絡裡沒有老祖宗殺伐的血液,安逸得久了,無可救藥。目前為止朕最信得過的還是廠臣,有他在,可保朕的江山固若金湯。就算他不為朕賣命,有皇后坐鎮,他也會肝腦塗地,不是嗎?”
說得夠清楚了,這樣也好,開誠佈公地談,彼此心裡都有數。音樓點了點頭,“我明白皇上的意思,也可以按照您的意思去辦。只是侍寢一事,還請皇上通融些時候。倒不是不願意伺候皇上,實在是近來經血不暢,常犯肚子疼……”她低下頭,把手壓在小腹上,“叫太醫瞧了,都說是血瘀,這會子正吃藥呢。”
皇帝乜起了眼,“血瘀?事兒倒巧得很。”一面說,一面撫她飽滿的紅唇,“前陣子寵幸音閣,真真兒是把她當成了你。朕不去你宮裡也是賭氣,現在想想,簡直有點小孩子氣。音樓,不管你承不承認,全大鄴的人都知道你是朕的皇后,這點已經改變不了了。你身上不好,朕等你,不過不會一直等下去。宮裡的女人都是調劑,咱們才是正頭夫妻,記好麼?”
她斜對著窗後流淌進來的夕陽,眸子黯淡,汪著一團悽惻的光。應該是想明白了吧,知道不能反駁他,認命地點了點頭。皇帝喜歡聽話的女人,一樣牽念已久的東西失而復得,足叫他心花怒放。本錢不動先支利錢,他捏住她玲瓏的下巴,低頭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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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死局;誰都破不了。皇帝雖昏庸,但是不可否認,他有投機的智慧,拿捏人的痛肋,一拿一個準。
他說皇后安則肖鐸安,音樓知道自己連求死都不能。她在這無望的深宮裡,免了宮妃們的請安,卻推不掉諸皇子的晨昏定省。她端坐在寶座上;聽他們叫她母后;向她彙報課業。她的一言一行都在別人眼裡;受的限制比做端妃那會兒多百倍。
經歷了絕望掙扎;現在已經可以沉澱下來了。靈魂往下墜,越墜越深,像鹹若館外的那爐死灰,不管繁華還是糟粕,都囤積在了爐底。
皇帝的成仙大業倒是一刻沒有鬆懈,仍舊在太素殿裡參禪悟道。偶爾來坤寧宮過夜,也只是過夜,她拒絕了好幾次,所幸他沒有相逼,這點算是好的。
可是她心底裡的痛苦怎麼疏解呢?皇帝勒令她下懿旨,要肖鐸把掌印值房搬出後宮,搬到十八槐以南那片去了。同在一座城,至此真的難以往來了。她想肖鐸應該明白的,這不是她的本意,可是誰知道呢,再深的感情只怕也架不住距離。伸手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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