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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頰染上薄薄的柔豔的粉,那顏色比施了胭脂更好看。他夷然一笑,眼裡微芒點點,“臣料想有了上回的事,萬歲爺不至於那麼唐突。不過聖心難測,究竟什麼打算,一切仍舊在皇上。臣要叮囑娘娘幾句話,如果皇上有臨幸的意思,請娘娘務必妥善周旋。女人的貞潔是最後的本錢,好歹要堅守住。皇上施恩不是不可,只是未到火候。臣看娘娘……婉媚不足,恐難留聖眷,所以還是先晉位再翻牌子,才能叫人信得實。至於怎麼周旋,全看娘娘的本事了。像上回咬人的事兒千萬不能再發生,要知道今非昔比,觸怒了天顏,後頭的事就不好料理了,娘娘明白臣的意思麼?”
明白是明白了,但是他說什麼婉媚不足,分明直指她沒有女人味,留不住男人麼!音樓覺得很不服氣,她有時候照鏡子也孤芳自賞,越看越覺得自己漂亮,哪裡就不能入他的眼?
她忿忿的,鼓著腮幫子道:“我知道廠臣的意思,可後宮妃嬪又不是外面粉頭,婉約是必要,妖媚用上來豈非大不妥?”
他揚著眉梢調過視線去,“娘娘還是不懂,風情萬種的女人,天底下沒有一個男人不愛。後宮爭寵,靠的絕不單是詩詞歌賦,怎麼留住萬歲爺的心,全憑閨閣裡的手段。我問娘娘,怎麼叫男人挪不動步子,娘娘有沒有成算?”
她生於詩書舊族,雖然湊合著長大,好歹也懂禮義廉恥,怎麼叫男人走不動道兒不是她的強項,他問這個問題,她答得上來就不是好姑娘。
他等不到她的回答,唏噓不已,“看來臣得替娘娘請兩個師傅,娘娘要學的實在太多了。這些暫且擱置不提,娘娘趕緊叫她們伺候入浴,時候晚了怕來不及。”言罷看她面色不豫,他對攏著袖子歪著脖兒問她,“還是娘娘嫌她們手腳不麻利,要臣親自伺候呢?”
第24章 怯初嘗
她當然不會答應讓他在場;自己悶聲不吭去了。
彤雲替她脫了衣裙;仔仔細細在她肩背上打胰子,邊搓邊道:“有肖掌印在,我都不敢近您的身。他好像喜歡同您獨處,不愛邊上有人跟著;您說怪不怪?”
音樓掬水擦臉;含糊道:“他是不願意叫人親近;也沒什麼怪的,各人秉性不同罷了。只是剛才說起他們東廠的刑罰;把我嚇得不輕。他這儀容,不報家門還當他是富貴人家的公子;誰知道是這麼辣手的人物……”
小小的浴房裡光線黯淡,四周圍都落了簾帳,只有東邊檻窗開了微微一道縫,有風送進來,簾上穗子便一陣陣輕搖。她往下縮了縮,水面上熱氣氤氳,燻得臉色緋紅,唉聲嘆氣道:“過會兒皇上就要來了,我怕他像上回似的,你說我怎麼應對才好?”
彤雲也想不出好辦法,只說:“那也沒轍,先前他夜闖二所殿時還是個親王,這回可不一樣,人家金鑾殿上掌人生死,打定主意要臨幸,我看您只有認命的份了。”
“可是肖廠臣說不能叫他得手。”她還在氣惱,悶聲道,“說我天分不高,留不住男人,要請師傅教導我。”
彤雲正打手巾把子給她擦臉,聞言嗤地一聲笑,“您別說,肖掌印瞧人真準!有的人媚骨天成,一個眼風就能把人勾得摸不著岸。您呢,您要是拋媚眼兒,八成就跟翻白眼似的,您天生沒這份根骨。”
她被彤雲取笑也不知道有多少回了,早就沒了氣性,轉過身趴在桶口上問她:“你說他會給我請什麼師傅?”
彤雲把她的頭髮解開,皂角熬的膏子剜出來一把,慢慢在她髮間揉/搓,嗡噥道:“什麼師傅?八成是風月場上的老手,調情嬉愛的積年。肖掌印想把您調理成一代妖妃麼?您這樣的,教出來味兒不知道對不對。”
音樓不平地吸了口氣,“瞧不起人麼?我怎麼就不能成妖妃?往後用心學,你瞧好兒吧!”
“我就說當下。”彤雲滿臉不屑,“您說說您,和肖掌印站在一塊兒,您比他更像男人。”
音樓被打擊得不行,真是個悲哀的事實,她就是空長了個女人的殼子,不懂善加利用,暴殄天物。說起暴殄天物,她眨著眼問她,“那你說我漂不漂亮?”
彤雲唔了聲,“漂亮當然漂亮了,不漂亮也進不了宮。您瞧您渾身上下,四肢勻稱,身條修長,該肥的地方肥,該瘦的地方瘦……脫了衣裳您也算個尤物,和我以前的主子比起來還強那麼一丁點兒。”
“是吧?我也覺得自己能看,先前被肖鐸一說,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長得不得人意兒了。”
她愁眉苦臉無限惆悵,彤雲順嘴調侃:“您這麼在乎他的看法兒倒也怪,他又不是皇上,好不好的他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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