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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在前院擱著。兒子瞧了,小朱龍、媚花奴、嫩吳香、萬金紅……都是市面上幾兩銀子一小撮的。說高麗人為什麼肉皮兒好,就是洗參洗的。他們往粉里加了人參和珍珠,拿到咱們大鄴來也是上等貨。往宮裡進貢的貨色倒反而沒那麼精細,只說督主是講究人兒,不能含糊慢待了。”
肖鐸臉上木木的,這些外邦人覺得太監就該擦脂抹粉,所以每常進京,這類東西少不了。這片宅子的假山底下開鑿了一條小河,通外頭,是活水,庫裡堆不下的胭脂就倒進河裡,把臨水的石基都染紅了。他不明白,送水粉就罷了,送胭脂是什麼意思?男人往臉上塗胭脂,那些外邦人是看戲看迷了吧!
他揹著手瞧天色,想了想道:“放著也是多餘,都送到太妃屋裡去罷!”
曹春盎奇道:“乾爹自己不留些麼?”
他擰著眉頭剜他一眼,“你何嘗看見我擦過粉?”
曹春盎訕訕的,心道也是,何郎傅粉都未必有他乾爹這麼好的皮色,那些東西對他來說無用,雕琢了反而掩蓋了他本來的姿容,畫蛇添足罷了。遂弓腰應個是,“那兒子這就叫人送過去。”
他嗯了聲,想起來有些話要交代音樓,也不多言,自己過跨院去了。
遊廊窄而長,彎彎曲曲多少迴轉。經過步步錦槅心的檻窗往裡看,園子裡兩個下人提桶跟著,音樓正拿毛竹做的長柄水呈澆花。也不知怎麼那麼巧,明明離得很遠,一抬眼視線碰個正著,她抿嘴嫣然一笑,撂了手裡東西往院子中路的青石道上迎過來。
他快步進月洞門,兩邊站班兒的太監對他行禮他也置若罔聞,走近了衝她揖手,“西向的日頭,娘娘不怕曬著麼?”
她掖了掖臉,視線在他眉眼間流轉,和聲問:“廠臣進宮怎麼樣?皇上有沒有為難你?”
倒叫她猜了個大概,發難是一宗,晚間要來才是個難題。他轉身替她擋住了日光,故作輕鬆道:“為難倒也算不上,不過繳了臣披紅的權,臣總算可以輕省些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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