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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他的時候，多日來忐忑不安的心終於平靜了下來。

“曉婉，我剛一接到了你的信你匆匆趕了回來，我已經回到了美院。本來打算上個星期來看你的，可是我被瑣事耽擱了。曉婉……”他激動地看著我。“只是，你說的是真的麼？只要我回來，我們就可以重新開始了？”

他緊緊地抓住了我的手腕，他喊得那麼大聲，以至於整個走廊裡的人都紛紛扭過頭來。

伊娜和張靜更是一眨不眨地盯著我。

我見了，臉微微一紅，扭過了頭，看著陳楓低聲道：“是的，陳楓，我已經答應了你，可是，你鬆手啊，這裡好多人。”

我的聲音小小的，但是他聽了卻立刻鬆開了手，但是依舊難以掩飾心中的興奮之情。

“那，晚上想吃什麼呢？我請你好不好？我已經好久沒有認真吃過東西了！”

好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從多月之前我告訴他再也不要找我開始，還是自從上次跳樓事件之後？

我看著他蠟黃而憔悴的臉龐，心中不覺一動。

“那走吧，我請你去校外的餐館裡去吃點好的。”說著，我帶著他向樓下走去。

一路上，他的雙眸中都閃爍著興奮，喋喋不休地和我講述著這一段日子的事情。

甚至，在我們坐到餐桌旁邊的時候，我低頭點菜，他依舊在喋喋不休。

“曉婉，自從你告訴我我們之間不可能，我就整日裡夜不成寐，我真的是痛苦死了。”

“曉婉，我還合計你再也不會理我了，我認為我的夢想從此破滅了。如果我的人生裡沒有了你，沒有了美術，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曉婉，你是我生命的支柱，沒有了你，我的人生一定會倒塌！”

“曉婉，現在好了，我就知道你是愛我的，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心疼我，不捨讓我放棄我的理想，那你一定也放不開我，是不是？”

……

“陳楓。”我終於抬頭打斷了他的話，將手中的選單遞給他，“還是你來點吧，你喜歡吃什麼就點什麼好了？”

“那好，我來點，我真是餓壞了！”

他興沖沖地接過選單，最後，挑選了四道菜：鍋包肉，京醬肉絲，紅燒鯉魚，還有一碗紫菜蛋花湯。

點完了菜後，他彷彿想到了什麼，突然扭頭，笑著問道：“對了，曉婉，我點的菜你都喜歡吃麼？”

“你喜歡吃就好，我對吃東西曆來很隨便。”我淡淡地笑著，他聽了，更是開心，坐在對面目不轉睛地看著我。

我撇開他的目光，扭頭看著窗外，此時，餐館裡飄起了悠悠歌聲，依舊是那首熟悉的《明月夜》。

……

等待我的人

是否還坐在窗前

帶幾行清淚迎接晨昏

是否還依然

在門前掛一盞小燈

牽引我回到你身邊

明明是一場空在夢裡浮沉

不敢問當年是假是真

……

我還記得多日前，陳楓的母親來求我幫他的時候我也是在這家餐館裡，那時候唱的也是這首歌。

那天，陳楓的母親還是很難過，想來，現在她看著兒子回來一定很開心吧……

正想著，菜已上來，陳楓遞給我一雙方便筷笑問：“曉婉，在想什麼？”

“沒什麼，快吃吧。”我看了他一眼，低頭開始吃飯。

“明天星期六，曉婉，你打算回家麼？”

“回去呀，我媽身體不太好，我前些日子給她買了些藥，想明天送回去。”

“買藥？”陳楓聽到這裡抬起頭來，詫異地看著我問：“你哪裡有錢給你媽買藥，我可是聽說了，你現在上大學的錢還要自己賺。”

“哦……這個……”我一時有些語結了，低頭飛快地向著嘴裡扒著飯菜，“陳楓，快吃吧，我們不說這個了。”

“喂，蘇曉婉，為什麼只要我一談起你的家庭，你就回避。你知道麼？我還記得上中學那時候，有一次看著你被打，然後就去打聽，結果你猜我聽到了什麼？”

“聽到了什麼？”我語氣變得僵硬，真不明白為什麼他總是喜歡談我不喜歡的話題。

“我好像聽說你是抱養的，你並不是你父母親生的孩子？”

陳楓話音未落，我的手本能一顫，筷子“啪嗒”一聲掉在地上，臉上也瞬間蒼白如紙。

“曉婉，你沒事吧？”陳楓一把攥住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