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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在談春雨的身後慢慢走了進去,正四處打量著這個房間,談春雨就從書架最頂上拉下了一個老舊的行李箱。
看外觀和老舊程度,這個行李箱沒有四五十年,也有二三十年了。
談春雨蹲在地上,開啟了行李箱,只見裡面竟然是滿滿一箱子的日記本,從厚到薄,看封面,竟然還有從國外買的。
我低頭看著他,不解地問道:“這是什麼?”
談春雨沒有吭聲,只是從最下面翻出了一本開啟看了看,然後遞給我,嘴裡輕聲說道:“你看看。”
我接了過來,坐在椅子上,就著昏黃的燈光慢慢翻閱起來。
這是一本從國外買的日記本,深綠色帶銀色暗花的封面用好看的花體寫著Nicholas,我的指尖劃過那個名字,輕輕問道:“Nicholas?這是爺爺的英文名?”
談春雨點了點頭。
我輕輕翻開,漂亮硬朗的手寫英文便映入了眼簾,我低頭看去,嘴裡輕輕念道:“一九四七年七月十八日,晴。這是我回國的前一天新買的日記本,我想,我馬上就要離開德國了,離開德國就意味著舊的一切就要結束,新的一切即將開始,我知道祖國此時正陷在水深火熱中,我熱切地希望回到祖國,貢獻自己微薄的力量,我知道自己微不足道,可是我想,如果千千萬萬在海外留學的同胞都能放下一切,回到祖國的話,那祖國一定會馬上強大起來,民眾再也不用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我往下翻著,連著幾頁都是這種熱血沸騰的心聲,我想象著爺爺年輕時身穿長衫,手中握一本書,慷慨激昂說出這些話的樣子,不由得微微笑了起來。
我連著翻了幾頁,然後慢慢停了下來,細細地看去,這應該是爺爺回家後不久寫的,他在日記裡這樣寫到:一九四七年九月二十日,陰有小雨。
我的心也像這天一般,不停地下著雨,我回來已接近兩月有餘,可是學校始終只安排我教課,並且禁止教員參加所有的遊行示威活動,我的內心很苦悶——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學成歸來,並不是為的回來教學生,而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拯救祖國。
港城每天都有空襲和死亡,身邊的朋友同事紛紛離開學校湧向陪都,可是我不能走,儘管教授學生並非我意,但是我有義務守護好這些孩子。
父親絲毫不能理解我的苦心,依舊整日要求我去見各家小姐,我身在淪陷的中國,又怎麼有心情去顧及兒女私情呢?
昨日父親說起棠兒來,我們自小認識,我知她現在貌美聰慧,溫柔嫻靜,是位脾氣樣貌家世都頂好的姑娘,只是國家尚且如此,匹夫之人怎可只顧自己而枉顧國家?
先生從未教我如此,我亦斷不會做這樣的人。
我輕輕念著日記裡說的那個陸家小姐,低頭問談春雨:“這個陸家小姐,就是我奶奶嗎?”
第106章 明月夜小軒窗
談春雨慢慢站起身來,坐到我的旁邊,輕聲說道:“這是爺爺剛回國的時候寫的,太爺爺逼他去相親,可是爺爺一直說國家尚且動盪,沒有心思考慮兒女私情。太爺爺逼著爺爺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以死相逼說只要爺爺成親之後有了孩子,就從此不再管他,他去遊行也好,去蘇區參軍也好,都不再管他,所以爺爺才答應和奶奶見一面……”
我微微笑著看他說道:“想不到爺爺當年也是個熱血青年……”
談春雨目不轉睛地看著我的臉,低聲說道:“他現在也是……所以你不要氣他了……”
我斂了笑,輕輕地嗯了一聲,翻到爺爺和奶奶見面的地方,又繼續看下去。
一九四七年十月七日,晴,天空萬里無雲。
剛剛隨著父親去了陸家,原本只是因我久居德國,好不容易回國了,去例行拜訪一下。誰知剛落坐陸伯伯便把棠兒叫了出來說讓我見一見。
我的心中很是不耐,我與棠兒自小便認識,只不過十年未見,何必再要專門見上一見?
我知這是父親和陸伯伯想要撮和我二人,心中更是懊惱。
陸伯伯叫棠兒帶我參觀參觀宅子,說是我許久沒來,宅子變了好多。
我無奈只好隨著棠兒去了花園。
棠兒許是看出了我的不耐,只是跟我說他的父親並無其他意思,叫我不要多想。
我皺眉問她明知父母的意思,為什麼要聽從,難道她連一點新時代女性的覺悟都沒有嗎?
棠兒卻抬頭微笑看著我,輕聲說道,父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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