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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頭逃跑的人忽然僵住了身子,腦袋緩慢地抬起,從那雙被打磨的鋥亮的鞋子往上,到修長筆直的雙腿,視線停留在雲雀西裝的第二顆釦子上,怎麼也不敢往上看。
“果然還是交換了麼……”似乎對她的出現並不意外,十年後的雲雀眼神微眯,語氣顯然有些不愉快,“即使如此,隨意離開基地,在並盛造成混亂,十年前的山本藍,你想要被我咬殺嗎?”
“恭先生!”一直旁觀的草壁終於忍不住衝了過來,“藍小姐受傷了!”
這樣嗎?
雲雀眯起眼打量著眼前使勁低著頭的女孩,看出她的身子在隱隱發抖,懷裡緊抱著什麼東西,忍不住皺起眉。
“你……”拿的什麼東西。
一句話只說了一個開頭就忽然頓住了,雲雀愕然地看著突然撲進他懷裡的少女,愣了好一會兒才冷冷地呵斥道,“你以為這樣就能減輕懲罰嗎,山本藍?”
說著,他就伸手想要將她推開,她卻再度出人意料,使勁踮起腳尖拎起他的衣領,顫抖的聲音似乎凝聚了自己所有的勇氣,眼眶不知何時盈滿了溼意,“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草壁叼在嘴上的樹枝一下子掉到了地上,連雲豆都因為詭異的氣氛而異常的安靜,愣愣地看著從女孩的懷裡滑落的照片。那張被當做遺像的照片上,山本爸爸笑的一如記憶中慈祥,眼角的皺紋經歷了十年的歲月後愈發皺褶,然而這都沒有照片右下角的細小字型來的驚人。
卒於xx年xx月xx日。
甫握住她肩膀的手頓住了,雲雀的視線從那張照片上轉移到藍泫然欲泣的表情上,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是真的又怎麼樣?”他甩開她的手,背過身去,“不要告訴我你就是因為這個跑出來,藍妞·波維諾,身為黑手黨家族的大小姐,拿出點骨氣給我看看。”
“那種東西……”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一向最能刺激她的話也沒起到作用,藍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推開雲雀,拖著疼痛的腿轉身就走,“骨氣那種東西,如果就是對父親的死不聞不問的話,不要也罷!”
一雙有力的大掌扯住她的手臂,她頓了頓,卻沒有回頭,憤怒淹沒了對雲雀的害怕情緒,她使勁掙扎試圖掙開他的力道,兀自悲傷地說,“我要去看他。”
“即使山本武快要死在你眼前?”
依舊是不緊不慢的調調,十年後的雲雀與十年前變化最明顯的也許就是那個名為耐心的東西,看著少女僵硬地朝自己轉過身來,他收回手,冷冷地將頭偏了過去。
“草壁。”
“是!”終於找回掉落的樹枝,草壁朝藍的方向點了點頭,將手中的探測器攤開在眼前,“這是十年後的藍小姐製作的探測器,而我們在距離此處三百米的地方發現了兩個彭格列指環的跡象……是嵐和雨。”
這麼說,是十年前的獄寺和山本?
三百米……很近了。
顧不得多想,她再度提起傷腿就要朝草壁所指的方向走去,身後卻忽然傳來撕裂般的劇痛,耳畔是草壁驚慌的聲音。
“恭先生!”
她收回前言,這人和十年前,根本一點都沒變!那股暴力因子反而更加肆虐了!
“恭先生!藍小姐身上還有傷……”草壁急忙地奔過去想要扶起藍,多少有些不解地看著雲雀,“就算是你責怪藍小姐自作主張和十年前交換,可十年前的藍小姐什麼都不知道……”
“你話太多了,草壁。”雲雀冷冷地打斷手下喋喋不休的話,眼神裡的怒意讓後者立即閉了嘴。
恭先生,果然是在生氣吧……那封信,藍小姐可真是會折騰人啊!
“恭彌:
我知道你一定會生氣,可是這是我認真思考了一夜後所作的決定,即使回來後要被你咬殺或責怪我也認了,只是現在,請你耐心的聽我說完。
不知道是不是躲在你背後太久,讓我都遺忘了最初的那份勇敢。習慣了依靠你,彭格列最強的守護者,即使橫衝直撞闖了禍也由你來扛。也許你不會承認,可認真的想下來,是你把我寵壞了,我也終於像小寶一樣變的貪得無厭,變得不可理喻。
因為爸爸的死而埋怨你,因為傷心而拒絕和你溝通,我知道你的耐心就要用盡,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也不是沒想過走出實驗室,卻總是害怕看到你憤怒的眼神……恭彌,十年,我的勇氣究竟從何時開始消磨?竟然連面對你都成了難題。
不知為什麼會想起十年前敢朝你丟炸彈,敢扯住你褲腳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