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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恥！”

那女人被打得偏過頭去，白淨的臉頰馬上就出現了五個手指印。她並沒有生氣，反而好整以暇地重新看向石曉靜，笑容十分諷刺的說：“怎麼，心疼了？石曉靜你是不是愛上他了？”

“不關你事，回去告訴林朗，這件事我不會就這麼算了！”她面無表情地拾起地上的衣服，用力摔到對面的女人身上，“別髒了他的眼，滾。”

那女人她當然認識，就是她和林朗一道出的國。不管當年的事實真相究竟是什麼，曉靜只知道她如今再見對方依舊覺得噁心。尤其是今天的一切！她實在太憤怒了，遠比當初知道林朗和她的事更讓她噁心。

“這麼護著他？模樣身材倒是都不錯，可惜是個廢物，連硬都硬不起來，我還真好奇，你們那個兒子是怎麼來的——”

石曉靜緊握雙拳，牙關都要咬碎了，她揚手又想給對方一巴掌，這次那女人不甘示弱地攥住了她手腕，眼底滿是挑釁，“剛才那一下，算是當年我對不起你還你的。石曉靜，就你這樣的，為錢什麼都肯做，連這種人都嫁了，又比我好多少？”

她用力甩開曉靜的手，當著她的面將裙子一點點穿好，故意露出自己凹凸有致的身形。

曉靜木然地垂著眼，再看到鍾嘉銘時心裡更加難受，對方戳中了她心底最深的痛，讓她無從反駁。如今再看著嘉銘那雙乾淨熠黑的眸子，她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就在她垂眸難堪的時候，一道身影忽然擋在了她面前。

她有些遲鈍地抬眼看過去，就見鍾嘉銘依舊沒什麼表情的臉出現在自己眼前。接著，他忽然伸手抱住了她，雙臂結實有力，那副溫暖的胸膛像是最好的港灣。

那一秒鐘，曉靜真的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停住了，他第一次抱她，第一次做出這麼明顯的舉動，以前最親暱的姿勢也不過用力牽緊她的手罷了。

鼻端全是他身上熟悉的氣味兒，讓她剛才所有的憤懣都消失於無形。他依舊不說話，那麼小就拒絕和人交流之後，醫生說他的語言功能會有所下降，但此時此刻曉靜像是能感覺到他心中所想。

或許他來這，就是為了找她的？

他……想她了？

她的嘉銘，其實不是對什麼都沒感覺。

***

帶鍾嘉銘回去的時候，他一直緊緊抓著她的手不肯鬆開，像是怕她會再次離開一樣。曉靜看著這樣的他，心裡又內疚又自責，眼眶再度變得通紅，“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會和你分開，你原諒我好不好？”

曉靜此刻總算能冷靜一點，她忽然什麼都想明白了，昨晚打電話的時候她在KTV裡，背景裡夾雜著音樂聲。那次同學聚會她被大家罰了幾杯酒，那時候包廂裡同樣有那麼嘈雜的音樂。

所以嘉銘才會以為她在這裡，才會不顧一切地跑來找她……

曉靜深深注視著眼前的男人，他看起來還是冷冷清清的樣子，總是比常人少了太多生動的表情，可他的心並不冷漠，他用這樣的方式讓她知道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

他的溫柔藏得太深，在他孤單的世界裡，只是無法言說。

曉靜感覺到自己胸口尖銳地疼痛感，她將他的手指扣得更牢，低啞地說：“我一定會讓你好起來。”那個躲得深深的小嘉銘，總有一天會走出來，她相信。

家裡的司機也表情嚴肅地開著車，曉靜剛剛從對方口中得知，公婆剛剛到家，也是昨夜連夜趕回來的。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麼，但至少鍾嘉銘回來了，其他的什麼都不重要。

她側過臉又看著他，他也一直目光沉靜地盯著她看，那樣專注又幽深的眼神，讓她心底生出幾絲異樣的情愫，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她胸口輕輕柔柔地抓撓著。

曉靜第一次在面對鍾嘉銘的時候，生出了不一樣的感覺，她抬手摸了摸他的臉頰，指腹從他的眉心一路往下，漸漸落在他好看的雙唇上。

幾乎是本能地，她傾身過去在他唇上吻了吻，那是他們相識二十年來，第一次接…吻。

嘉銘生病的時候年紀實在太小了，所以他並不懂這個吻的含義，甚至不知道男女情…欲這回事。所以哪怕別的女人如何誘…惑他，對他沒有任何意義。

這個吻很輕，只是唇與唇之間的觸碰，曉靜閉著眼，卻覺得自己全身都在顫抖。她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像是……捨不得離開他柔軟的嘴唇。

她悄悄睜開眼，見他漆黑的眼眸深深盯著自己，裡面亮汪汪地剔透璀亮，像是有些新奇。他坐姿端正，甚至沒有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