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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紙紛紛以此為頭版頭條,大肆渲染郭松齡謀反,只落個死無全屍的下場,當真熱鬧得緊。
晴衡靠著軟軟的椅背,盯著手上的報紙,神情凝肅。相較於張作霖對日本依賴妥協的態度,他倒更欣賞郭松齡的堅決,只不過中國的一句古話說得好,成王敗寇,勝利的一方才是被歌頌的。他私下以為,武田這次指派的任務有些多餘,可無論怎麼想,這些都不能表露出來,上級的命令,他必須執行。
其實,他也還有私心,執行這次任務,要回上海,奉天沒有直通上海的火車,他可以先到北京,再轉回上海。上回去奉天時,他的母親一起跟著,不好在北京停留,這次他隻身而行,或者可以趁等車的間隙,去北京城中看一看。
他的目的無非就是一個。滄的住處,這兩年他早悄悄探出來了,只是想見她一面,親眼看她,是否安好。
晴衡不禁雀躍又忐忑,那種期待可又不確定的心情,讓當年別離時候悲涼的預感,漸漸淡去。包廂外傳來敲門聲,緊跟著是列車員甜美的聲音:“先生,北京到了,請您下車換乘。”晴衡有些激動,手指不能自已地顫動幾下,抖落了握著的報紙。
又到北京了。
晴衡拉開包廂,叫住列車員問:“請問,到上海的火車,是幾點轉乘?”列車員禮貌地回答:“先生您好,到上海的火車是明天上午九點,請您準時到火車站。”晴衡一陣欣喜,整整一夜的時間可以跟滄芸說很多話許什麼也不說,只是靜靜對坐,這是他兩年來夢寐以求的。
下了火車,晴衡直接去了芸的住處站在衚衕口,像許多年前少年時候的他,默默而立。天一直陰霾過不多久開始飄起雪,時光彷彿突然溯回,多年前那個少年靜默雪中的影像緩緩與他的影子重疊。他心底的躊躇越來越重,最初的期待和歡喜已經退去只剩下了忐忑和不確定。仍然和多年前一樣,他不敢再上前一步。對於這個人世來說,已經沒有了叫曾晴衡的那個人,或者滄芸也知道了島上的那場爆炸,她認為,他死了。他怎能打破她的平靜生活?
手中的行李力地滑落在地聲悶響。“石川少佐,我是武田司令派來接待少佐的。”良久衡身後響起標準的漢語,“已經為少佐安排好了住所。”晴衡冷淡地問道:“在哪裡?”本:“不遠在這片衚衕後面的平安飯店。我正趕著去火車站接少佐,穿衚衕走近路想剛巧見到少佐在這裡。”
晴衡心中一緊,暗自慶幸方才沒貿然進去見滄芸。身後那人,很明顯就是武田派來監視他的,若是讓武田知道滄的存在,那真是一件他料不到後果的可怕事情。
“三哥。這次你回去以後。信來。若是有了子浚地訊息。趕緊告訴我。我在北京也接著找。有訊息了會立刻告訴你。”
是。是她!
晴衡抑著轉身地衝動。一步一步向前。把心中所有地情緒都拋進身後地飄雪。他積在心底那麼多地牽掛和思念。這樣地錯身而過。已經是上天對他地憐憫。
至少他知道。他不能陪在她地身邊。但滄闌會在。
到了飯店。收拾好行李。晴衡簡單地用了晚飯。便告訴那人累了。進了房間休息。那人客氣地回話。說是他地房間就在隔壁。有什麼事儘管叫他。晴衡疏離地應了。自然是不會去。他開了房間裡地燈。算著時間。再熄了燈。悄悄倚在窗前。望向遠方那片化不開地濃重夜色。
這個房間地視野很好。窗戶對著地方向。正好是滄芸居住地那片衚衕。今晚。就是這樣過了。遙望著她住地地方。他能感覺得到。他們之間地距離很近。近到他一伸手。就可以握住她地手。
第二天,那人算準了時間敲晴衡的門,將準備好的早餐送上,提醒他該出門了。晴衡一夜未睡,卻不覺得困,匆匆吃了早餐趕向車站。那人一路跟隨,恭敬地說著一些雜事,晴衡也沒在聽,只是在上火車的剎那,那人突然道:“少佐的精神不是太好,是不是我安排的飯店住不慣?要是這樣的話,武田司令會怪罪我招待不周。”
晴衡道:“那倒不是,我掛記著武田司令交付的任務,睡不著。”那人笑了笑,對著晴衡揮手,離開火車站。晴衡提著行李進了包廂,火車鳴了一聲汽笛,他從視窗望出去,隱約看到兩個人影急急向火車跑來。定睛一瞧,他辨出那人影竟是滄闌和滄芸。他不由地靠到窗邊,盯著他們,看滄闌上火車,滄芸向他道別。滄的樣子跟他記憶中的一樣,沒有改變,只是好像更瘦了些。她原本就不豐腴,這一瘦,看起來就有弱不禁風的錯覺。
他伸手去開窗,可那窗戶好似卡住了,怎麼也推不開。他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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