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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你真是……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你好,你在英國留學的那些日子,是不是白過了,一點也不像是見過世面的人。”
“大哥,說你呢,怎麼扯到我的身上。不管怎麼說,你還是要改改才好。”滄闌還不放棄勸說滄堇的念頭。滄堇斂去笑,神情頗為不屑,而那眉宇間又隱著一抹憂思:“老三。我還是一句老話,我是指望不上的人,這個家。以後都得靠你了。”
滄闌心中一震,不覺就想到是不是滄堇知道了妤好的事,才會說出這樣的話。然而。真要他拿這事去問滄堇,他又覺得不妥,若是滄堇還不知此事,那他一問,便把這件決定隱瞞地事說穿了。這一來,會生出多少事端,是誰也不能預料的。“大哥。話不是這麼說,只要你肯改,沒有什麼指望不上的。”滄闌仍然勸著,“家裡地生意,我們要一起打理。”
滄堇哈哈一笑,拍拍滄闌的肩:“老三,娘想盡辦法要我振作。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你若和她有一樣的想法。那就別費力氣了。你要再說下去,我們就別做兄弟了。”滄闌閉口不言,滄堇地話說到了絕處,縱然他藏了一肚子的話,也無法再說。
望著滄堇走遠的背影,滄闌原本就紛亂的心更加難以平靜。這些日子,生了太多的事情,他理不出頭緒,連一個可以說話的人也沒有。便越煩亂起來。正因為這份無人可以言說的煩亂。他曾未經考量就寫了一封信給絲嬈,招來熙揚一頓數落。這會,他地煩亂更甚,卻也不能自私地只顧著自己,再寫信給絲嬈擾亂她的生活。
滄闌回到西院竹園,沒有開燈,只翻出一截短短的蠟燭,插在銀亮的燭臺上點燃,和衣躺在床上,偏頭看著窗外沉沉的竹影。風動影搖,那一竿竿寒風中屹立的翠竹,唰唰地響,彷彿是一曲奇異的安魂曲,讓滄闌漸漸生倦意。迷糊之間,滄闌突然想到多年前與絲嬈賭書潑茶時,他隨著絲嬈念出地一句納蘭詞:“不知何事縈懷抱,醉也無聊,醒也無聊,夢裡何曾到謝橋。”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他才終於體會到,“不知何事”是指什麼,卻原來那指的不是不知道,而是擾心之事太多,已經無從辨清究竟是何事。
院子裡的風不知何時停了,夜靜得可怕。
屋內,蠟燭靜靜地燒著,紅紅軟軟地蠟痕,蜿蜒曲折地澆在燭臺上,真好似有什麼人哭斷了肝腸,只留下觸目紅淚。不知過了多久,那跳動的火苗越來越微弱,燭光也慢慢地暗下去。忽地,那火苗陡然竄高,重重地跳了幾下,出最後的亮光,“哧”地熄滅,只餘下燭蕊的一星微紅,還有裊繞升起的青煙。那薄薄的青煙久久不散,只是,在這寂靜沉黑的夜裡,無人得見。
大太太一夜無眠,思量良久,如今只有將子浚找回,再讓晴眉嚴加約束,或者可以讓滄堇回頭。可是,即使有趙督察長幫忙尋找子浚,這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當務之急還是先接回晴眉。大太太立即命人準備賀禮,她必須拿出有份量的禮物,這也算是對曾家表示歉意。
婚禮當天,暖暖地冬陽照得人渾身舒服,大太太一早親自將賀禮送到曾家,才到聖三一堂觀禮。一進教堂,大太太就在人群裡找滄堇,今天出門之前,她特地去囑咐過,一定要他來參加婚禮。
紀家三兄弟並肩坐在第二排。滄堇本不把這事放在心上,不想紀老爺子在大太太走後,竟不顧病體親自來了,要他去參加婚禮時,以紀家長子地身份,代他向曾老爺子致歉,以表達他不能親自到場的歉意。滄堇知道,這一定是大太太地意思,用這樣的方式讓他不得不去。滄堇只得去了,叫著滄彥一塊。滄彥這幾日都在房中養傷,不曾得知晴衡的婚事,直到滄堇去找他才知道。一聽到有婚禮參加,滄彥樂壞了,不顧身上傷口沒好透,換了禮服就跟滄堇走,說要去喝個痛快。兩人正要出門,滄闌又來了,兄弟三人便一道去了。
大太太好不容易才從人群裡望到滄堇,正準備上前挨著坐下,卻見那外國神父已經端正地站在祭臺上,悠揚的婚禮曲緩緩奏響。大太太趕緊就近坐下,與所有的來賓一起回身望向教堂門口,看著一對新人沿著高高穹頂下的甬道,緩步走向祭臺。
晴衡並沒有穿時下流行的黑色大禮服,而是穿著一套灰色的禮服,淺灰的硬領襯衫手套,深灰的領結和禮帽,連皮鞋也是灰撲撲的。沐昭倒是穿著流行的白紗婚禮服,從頭到腳一身的白,烏黑的頭用潔白的百合盤在頭頂,墜下長長的頭紗,耳朵和頸子掛著白潤的珍珠,出柔和的光,手裡的捧花也是一大束百合,不是結婚時常用的紅玫瑰,束花的絲帶是素白的緞子,鞋也是素白的緞面高跟鞋。這兩人,原是有一副極好的相貌,如今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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