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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是因為他特別關心我?還是因為林枳成績好,所以他特別放心她?
這麼一想我忽然覺得頭好暈,靠在教室外面的欄杆上,再也走不動。
“田丁丁你在幹嗎?”一個聲音,又在我耳邊響起。
我回過頭,是丁力申!
他把手抱在胸前,挑釁般站在我的身後。他的臉上帶著嘲諷的笑容,就那麼看著我,好像我的無助在他看來是世界上最好玩的事情。
我忽然變得很兇很兇,像在幼兒園的時候一樣兇,大聲地對他吼:“你整天纏著我幹什麼?我不是把錢都還給你了嗎?你以為我欠你一百萬啊?”
他嚇一跳,不示弱地給我吼回來:“你神經病啊你!”
“誰神經!誰神經!你說說,你老跟著我幹嗎?我哪裡得罪你了?”我更氣,這段時間被他貼身跟蹤的怨氣一下子徹底爆發,“是我的臉上開了花,還是你自己腦子就有包?!”
“同學。”他沒好氣地“切”了一聲,還派送一個白眼,“請問這是你田丁丁獨有的地盤嗎?請問我路過這裡不行嗎?”
什麼話,看他鬼頭鬼腦的樣,我真想對他來頓拳打腳踢!
可就在我準備衝上去的時候,他對我先伸出拳頭——然後展開:“有錢的時候再還我!”
拳頭開啟,是個好大的手掌。我看見兩張縮成小團的委委屈屈的粉紅色紙幣,靜靜躺在他的手掌中央,像兩個剛剛捏成的鮮蝦丸子。——此時此刻,田丁丁最需要的東西。
原來,我的窘迫,他都看在眼裡。
“我有錢。”我把頭扭過去。
“你有個屁!”他粗魯地說,“給你三秒鐘考慮,要還是不要?”
立刻沒志氣地說,“借我一百,下星期還你。”說罷,我抓起一個小紙團,握緊在手裡。
“隨便你咯。”丁力申滿不在乎地說。
然後他轉身,先是走,然後變成慢跑,好像不願意留給我任何跟他肉麻的機會。
我看著他的背影,我忽然發現他已經長得這麼高,高到走路的時候有點微微地勾著背,他穿著校服上衣配一條Lee的水洗牛仔褲,他很瘦,背影像極了周瑜民,很多女孩子會叫他一聲“帥哥”,他一定也收到過來歷不明的情書吧?
我再一次心酸地明白,我們再也不是可以吵嘴打架兩小無猜的朋友了,也不再是可以任性地相互仇視的孩子。
我們都已經長大,有些東西,已經永遠地改變了。
林枳一直都沒還我的錢。我看她好像越來越迷戀那個叫周楚暮的小子。有一天晚上,我病了,她卻去見周楚暮了。體溫計顯示我的體溫是三十九度,有一小團火在我身體裡慢慢燒著,可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我吃了兩顆白加黑,用被子矇住頭,半夜爬起來喝水上廁所的時候我多麼希望有人能陪在我身邊,可是,那一晚,林枳徹夜未歸。
清晨五點左右的時候,我聽到宿舍門響動的聲音,響動很小,其他人都沒有醒。我看到林枳,她把門拉開一道,警覺地探頭向外張望了一下,就迅速關上了門。
我也緊張地合上了眼,彷彿讓她知道我發現她回來是一件見不得人的事似的。
我假裝把被子攏在頭頂,偷偷地瞄著林枳。
她按著起伏的胸口,可想而知,她剛才一定是一路跑回來的。她昨天夜裡到底去了哪裡呢?可惜這個問題難度並不高,我用我還沒燒壞的腦袋,不費吹灰之力地就猜到了。
一想到這,我又像自己做了什麼錯事似的,把被子一個勁的往腦袋上捂,沒想到此舉卻驚動了林枳。她一步踩上了上鋪架,把我的被子掀開一道縫。
我怕怕地看著她,她看我一眼——那眼神好複雜,責怪擔心威脅慌亂,似乎都有那麼一點點。我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她又把被子一把拉下來,遮住了我的臉。
我的眼前又恢復了漆黑。
記憶中的那一天,林枳除了這個怪里怪氣的動作,其他都跟往日沒有什麼兩樣。但我卻知道,她再也不是以前那個林枳了。
我不知道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卻有一種悲傷的預感,我們再也回不到從前。
情況終於在第二天上午變得明朗。上課的時候,我的手機整個上午一直震個不停,看號碼,是陌生的,只響一聲就結束通話,詭異極了。我以為是無聊電話,差不多想關機的時候,來了一條簡訊。
這條簡訊的內容是:轉告林枳今晚我等她,過時不候。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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