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3/4 頁)
些疲倦的笑容,我竟然有想要流淚的衝動。
他拉我進屋,讓我在床邊坐下,盯著我的眼睛說:“別說,這幾天我還真有點想你。”
我默默地把頭靠到他的懷裡。
他柔聲問我:“怎麼了,不開心?”
說。
“我的林枳,可是無敵的。”
我環顧四周,問他:“要是搬來跟你住,你會歡迎嗎?”
“哦?”他揚起半邊眉毛,“天中的高材生離家出走?”
我想起於根海,賭氣地點點頭。
周楚暮笑了,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彈了我額頭一下,然後說:“可是寶貝,哥哥我養不起你。”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找了半天,終於在枕頭下面找到了它。我聽到電話那邊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很大聲很兇,在讓他還錢什麼的。結果周楚暮的聲音比他還大還要兇:“行了,知道了,最遲明天還你!”
然後,他結束通話了電話。
電話又尖銳地響了起來,周楚暮索性把電池下掉,扔到了一邊。
我問他:“你欠別人錢?”
“你別管。”他說。
“欠多少?”
“我都叫你別管!”他衝我大吼。
“可是……”我用一種非常堅定的聲音說,“我是你的女朋友,不是嗎?如果你的的事我不管,那誰能管呢?”
他看著我,臉上的表情很奇怪。如果有人在大街上這麼看我,我一定會認為我的臉花了。時間好像停住了一般,我倔強地抿著唇昂著頭,等他的答覆。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開口說話,說話的同時,還拉了拉我前額的劉海:“那,你能借給我一千塊嗎?”
一千塊。
我沒有。
但是我微笑著對周楚暮說:“好吧,你等我,我去拿。”
說完這話,我站起身走到門邊。他一直跟著我出來,輕輕地在我身後抱住了我,在我耳邊說:“對不起,我不想給你帶來任何麻煩,你知道的。”
我拼命地點頭。淚水又一次在眼眶裡醞釀。
他是心疼我的,我知道。
可我說的也是真話,從重遇那天起,我們就是兩個相依為命的孩子。周楚暮,我的小愛人,我不可能丟下你不管。我不知道我的眼淚是什麼道理,可我知道不能給周楚暮看見。我害怕他會以為,我借錢給他,是我心不甘情不願的事。
我向上帝發誓,我是真心要幫他的。
“你是去銀行嗎,要不要我陪你?”周楚暮勾住我的手指,甩了甩我的手臂問。
“不要了。”我鬆開他,“你在家等我就好,我去去就回。”
“那好吧。”他說,“晚上我在算了等你。”
那天,他一直把我送到公車站臺,看著我上了車,直到車開了,還小跑著追了幾步,跟我揮手。他眼神裡對我的依戀,像一條粘連的絲線,距離越來越遠,卻沒能把我的意志從那眼神中分割開。
下了公車我直奔回家。推開家門,發現於根海不在家,媽媽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我徑直走向她,開門見山地說:“給我一千塊。”
她抬眼看我,吐出兩個字:“沒有。”
“我弄丟了同學的掌上游戲機。”我說,“我得賠他。”
“你應該小心點。”她說,“不要總是丟三拉四的。”
我討厭她這樣岔開話題,於是在她身邊坐了下來,用懇求的語氣對她說:“把錢給我,好不好?”
她還是那樣的語調:“我沒有。”
“那他呢?”我的意思當然指於根海,我指了指他的房間——自從她信佛以來,她就和於根海分居了,主動搬到客房去住。
“你自己跟他要。”她說完便不再看我,還順便按了一下遙控器,把頻道轉到一個永遠唱著嗯嗯呀呀
窗體頂端
窗體底端
京劇的臺上,彷彿在拒絕一個被拖欠數年工資的農民工。
我是她的女兒,她是母親。可是,她居然對我這樣。
我終於被激怒了,伸出手,一把把茶几上於根海用的那個偌大的透明的玻璃菸灰缸掃到了地上。菸灰缸在地板上砸出一個坑來,居然只碎了一個角。她伸長手,把它從地上撈起來,冷靜地對我說:“林枳你脾氣越來越壞了。”
榮幸,她居然還記得我叫林枳。
我帶著對她徹底的失望,從沙發上站起身來,絕望地走出了家門,她沒有喊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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