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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過來摟我,滿身酒氣地摟著我,親我的脖子。我一把推開他的同時尖聲驚叫,媽媽正端著水果盆從裡屋出來,我撞翻了她的果盆,而他像條癩皮狗一樣癱在了地上。我只是跳起來,飛快跑進我自己的屋子裡。
我奮力開啟我房間的一扇小窗戶,想換口氣。可是沒過一分鐘,我房間的門卻被開啟了,走進來的人是我媽。
她劈頭蓋臉給了我兩巴掌。
我該怎麼描述當時的她呢?雙眼發紅,頭髮散亂,還帶著圍裙,瞪著我的表情像在看一個剛剛強暴過她的流氓。
她用無比冷漠的聲音對我說:“你走路不知道看前面?你想撞死我?”
我什麼也沒說。她轉身走出門的時候,用力帶上了房門。
我的臉還是火辣辣的,我的大腦一片空白。然後我抓到了桌上的一支圓規,我對著我光滑的胳膊一下一下的紮了下去。我不知自己軋了多少下,也不覺得疼痛,彷彿是在扎一個軟和的瓶塞,過了許久,才感到微微的麻木感,像給一個脹滿了氣的皮球放掉氣似的,說不出的舒服。
那一晚,我是帶著一身粘溼的汗水和腫的快要抬不起來的右胳膊醒來的。
但是,我受傷的心卻已經完全好了。
媽媽在日積月累的麻木感受中,已經變成一個敵人,她和於根海站在一起。其實我早該明白的,自從她改嫁那天起,我就不該指望她一丁點。她是那個死去在她肚子裡的幼小男嬰的媽媽,而不是我的。
我唯一該做的,就是拍拍塵土,自己上路。
我這樣告訴自己的同時,又有些懷疑——其實這也怪不得她,她根本就沒有發現於根海對我做了什麼。但是我還是說服不了我自己的偏執。我就是堅定的認為,她是個敵人,她壓根沒有把我當女兒看待。
自殘對我而言,是至治癒痛苦的良藥。所以,上一次和周楚暮吵架後,我用我的水果刀割傷了我的胳膊。
我剜得並不算狠,靈巧的避開了血管,所以面板上只是有些血痕。半夜,我在衛生間蹲下,用涼水衝自己凝固的血液,有絲絲疼痛,我全身都在打寒戰,卻覺得暢快無比。我就這樣沖刷乾淨了自己的傷口,把那些細微的刀口都衝成白色,再用厚厚的面紙蓋上,心滿意足的回到我的床上,繼續睡覺。
半夜,我聽到田丁丁囈語:林枳……別,別傷害自己。
我嚇得魂飛魄散,待確定她確實是睡著了,我才把頭重重的擱在枕頭上,長長地籲出一口氣。
然後我按著自己瘋狂的心跳,傷口抽搐般疼痛起來。
可是我的心裡卻又說不出的好過。
我好過我終於報復了自己,好過我報復了那個為了愛情不顧一切陪酒賣笑的自己,那個為了愛情可以欺瞞朋友,拿朋友的錢撒謊消災的自己。
第二天我穿一件長袖的厚外套去上課,忍著疼痛照常記筆記,沒人發現我的異樣。
唯一有所察覺的人是丁力申,我不知道他從何處看到了我的傷口,他只是趁午休教室沒人之時迅速地塞給我兩包雲南白藥,壓低聲音快速地說:“每天擦三次,擦之前記得給傷口消毒。”
然後他迅速地跑出了教室,甚至不留給我說“謝謝”的時間。
我看著他的背影好一陣發愣,他囑我擦藥時兇巴巴的神情,沒來由地讓我想起周楚暮。
周楚暮。
只要我一刻未見他,心便一刻不得安寧。我伸出手,撫摸掛在掏前的白色蝴蝶,反反覆覆對自己說,他是愛我的,他是愛我的。
我終於又回去找他。
那個晚上,我口袋裡放著於根海給我的500元錢,這筆錢多得超乎我的想象,在我回家拉開抽屜的時候,它們在裡面好好地放著。我抓起它們,塞進口袋,往外衝。媽媽忽然問我說:“你去哪裡?”
“有事。”我說。
“你坐下。”她喚我。
我站著沒動。
“我有話跟你說。”她說。
“說吧。”我的聲音是連我自己都感到吃驚的冷漠。我們這對母女,竟然變成了這樣。
“不要相信男人。”她說,“不然,沒有活路可以走。”
她的表情讓我害怕,害怕到了極點。我想,於根海一定又有什麼地方傷害了她,但我不能安慰她,這是她的命運,我無能為力。
“他說你要000塊,我讓他多給你放了我沒反應她又說,“還有,我不欠周天義些什麼,你不用想著替我還債。”
她的這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