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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更是用“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後宮佳麗三千人,三千寵愛在一身”誇飾楊貴妃之美。王安石《 明妃曲 》寫王昭君之美,更是“不著一字,盡得風韻”,“低眉顧影無顏色,尚得君王不自持”。蘇軾的《 續麗人行 》詠唐代畫家周昉的一幅“背面欠伸內人”,先從虛處描寫,推想畫中人之美:“若教回首卻嫣然”,再把此美人想象為杜甫當年在曲江頭遠遠望見的一個背影,想落天外,卻又非常切題。
又是在這種基礎上的進一步發展,明清的詩詞、曲劇、傳奇,甚至小說等文學作品中,直接用“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分別指代中國古代四大美女西施、王昭君、貂蟬、楊貴妃,幾乎省略了審美物件的一切具象的資訊,精練到了極致,卻能賦予審美物件以最大的容量和生活空間,在與受眾審美期待的暗合中,更具有大眾化、普泛化的意義。
這裡需要特別指出的是,這種逐漸形成的、高度發達的抽象審美判斷模式,一個最為突出的特點是常常透過移情於“第三者”實現審美的“增價”,來顯現強烈的審美效應。其中的“第三者”,甚至超越了“類”的區別。先前,無論是宋玉賦中“東鄰之子”的“惑陽城,迷下蔡”,還是李延年歌中“李夫人”的“傾人城”、“傾人國”,所感知“美”者,均是同類的“人”;而此時,對於“魚”“雁”“月”“花”“蜻蜓”(蜻蜓飛上玉搔頭)等自然物來說,從生活邏輯上講是無法感知“人”的美的,所謂“王嬙西施,人見則喜,猿見則悲”,正足見這種描寫藝術的逐漸完善和成熟,
我國最早的詩歌總集《 詩經 》中,有許多女性形象,城邊的靜女、月下的姣人、勞動中的少女、出嫁的婦人等。其中,對女性美的描寫,最具代表性的,是衛風中的《 碩人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①寫莊姜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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