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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是說……有鬧鬼嗎?”
“鬧鬼?你是道士,捉鬼的?”
黃師師講不清楚。
“不清楚啊,你去問問吧。”蛤蟆蟾蜍精著急趕路,來不及細思量,提起腳尖,匆忙趕路。
黃師師和蛤蟆蟾蜍精就這樣擦肩而過。
植物園原是琅琊城南一處泥沱地帶,近些年,天乾物燥,水源缺少,陷泥不陷了,被陸續開發出來,成為市民一處出遊休閒的好去處。
“這樣的地方,怎會有妖怪?”黃師師自嘲。為自己剛才冒昧地一問而羞慚。可是,窯貨哥明明說,蛤蟆蟾蜍精和赤鏈子蛇精就在植物園的深處住著。
再往前找找吧。
植物園裡很密,間或有一堵柵欄,圈起來,裡邊待著幾隻野雞,或者幾隻猴子。植物園裡很靜,花季還沒到來,踏青出遊的人很少,間或有三三倆倆的行人,也喧鬧不起來。
園裡邊有些陰冷。這裡邊,確實適合那兩個老妖精居住啊。蛤蟆和蛇可不就喜歡陰涼嗎?
黃師師正左瞧右瞧,猛然間一片銀杏樹葉從空中落下,砸在他的腦袋上,砸得他的腦袋一陣疼痛。
黃師師一驚,俯身揀起那片銀杏葉子,翻來掉去看了看,很普通的一片葉子啊,怎麼會砸痛腦袋呢。
“誰?”黃師師掉轉頭,向四處撒目著。“是人是鬼,你出來?”
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後,從林徑處走來一位漂亮的女孩。女孩一臉笑容,問道:“大白天的,哪有鬼呀?”
黃師師一看這女孩能聽見自己說話,知道她必不是人。他是鬼,人怎會看到他,聽到他的話呢?
黃師師喝令道:“你是何方鬼怪,拿一片樹葉戲弄俺?”
女孩見黃師師說話痛快,也不隱瞞,問道:“大白天,你不在家待著,來植物園幹什麼?”
黃師師看著女孩,心裡想,今日這事與她無關,何須告訴她。
女孩見黃師師一臉俊秀,起了色心。抬手撫慰黃師師的額頭,被黃師師揪住胳膊,向後一推。
“男女授受不親。”
說話功夫,黃師師偷眼一瞧,見女孩腋下有鱗狀的花斑。
“你果然是妖!”黃師師丟下女孩的胳膊,怒斥道。
女孩見自己的身份被黃師師識破,索性不再隱瞞,說:“對,我就是赤鏈子蛇精。你就是晚清的那個秀才,黃師師嘍。”
黃師師揪住赤鏈子蛇精的胳膊,厲聲問:“蛤蟆蟾蜍精呢?我要找他報仇雪恨。”
黃師師一激動,喉節就一上一下來回地移動,看得赤鏈子蛇精饞涎欲滴。“哇噻,好性感啊。”將黃師師連拉帶拽,帶往她的住處。
只是一個小草菴。
赤鏈子蛇精端來一碗草莓汁,讓黃師師喝。勸黃師師不要急躁。
“白妹的事,我都知道,要不要聽一聽?”
黃師師也想知道白妹到底是怎麼回事?勉強接過赤鏈子蛇精的草莓汁,一口氣喝下去。
“這就對了。”
赤鏈子蛇精對黃師師說,其實呢,白妹自從跟了蛤蟆蟾蜍精,他並沒對她虐待什麼,相反地,噓寒問暖,還對她很好。只是這個白妹,天生要強,覺得自己無比羞辱,跟蛤蟆蟾蜍精頑抗到底。
“屁話!”
一個妖精,能對人間的一個女孩好?這話鬼都不會相信。
赤鏈子蛇精說信不信由你。其實當初,那個柳永才對白妹非打即罵下毒手呢。只要他在外邊輸了錢,回到家就折騰白妹。折騰得她渾身是傷。
白妹氣不過,就跑回孃家。他就追到白妹的孃家,把她拖回去。白妹天天以淚洗面。沒想到,她嫁給了柳永,卻跳進了火坑。
黃師師說:“你說這些,無非就是不讓我找蛤蟆蟾蜍精唄!”
赤鏈子蛇精說:“不是我不讓你找,是你不該找。你要找的,應該是柳永。”
“可他已經死了。”
“你不也死了?你找他的靈魂去呀。”
鬼間茫茫蕩蕩,去哪裡尋柳永的魂魄呀。比大海里撈一根針還難那。
“我再給你爆一個重量級的訊息。”赤鏈子蛇精說。“憑你的詩書才華,中個舉人是不成問題的吧,可是你為什麼三試而不第呢?”
“為何?”黃師師望著眼前的這個妖精,以為她又要放什麼妖言迷惑他。
赤鏈子蛇精說,都是柳永搗的鬼。
其實當年,柳永覬覦白妹不是一天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