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裡,對劉景還是有些愧疚的。
娟子塞著耳機,任憑劉景的哭泣、哀求、責問、辱罵、威脅灌入耳中,淚水在她的臉上無聲地滑落,一滴滴沾溼衣襟。一旦娟子掛掉電話,或者劉景發覺娟子沒有在聽電話,就會馬上發來簡訊,說如果不聽他說話,就要去揭露她。
這一通電話整整持續了兩個小時,直到劉景說累了,哭累了,罵累了,才掛掉電話。
娟子在外地一個星期,每一天,劉景隨時都會打來電話,有時是清晨,有時是半夜,每一個電話都如同娟子在火車上的那般持續兩三個小時,而且言語越來越惡毒,越來越難聽,甚至從對娟子的辱罵,延伸到對娟子所有親人的辱罵。
娟子不能不接,不能不聽,即使手機沒電了,也要插上充電器繼續聽,直到劉景自己結束通話。偶爾娟子沒有聽到鈴聲或是接的遲了,就會有十幾個未接來電和威脅簡訊。娟子生怕一個不小心,劉景就想不開自殺了,或者就把電話打到小崔那裡去了。每一個夜晚,手機鈴聲成了她不得不做的惡夢。
白天娟子在參加會議的時候,手機不停地震動,娟子就只好給他發簡訊,不停地發。一場會議結束,娟子的腦袋比大石還沉重,裡面卻什麼都沒有。
最後一天,娟子去火車站,她手中拖著行李,耳中塞著耳機,茫然地穿過天橋,世界在她的點點淚光中變得迷濛。她聽的到劉景的聲音如潮水般往她耳朵裡灌,卻不知道劉景在說什麼。
走下天橋還有幾級臺階的時候,娟子一腳踏空,行李伴著身體都跌到了天橋下。
周圍好心的人扶起娟子,幫她拾回行李。娟子坐在地上,撫著膝蓋上滲出的血跡,淚水滾滾而落,臉上透出了決絕。
下了火車,娟子蹣跚著走到出站口,一雙腳在她面前停下來。娟子抬起頭,看到了小崔燦爛的笑臉,再也忍不住,抱住小崔大聲地痛哭起來。
小崔知道娟子今天回來,事先沒有告訴她就來火車站等著,突然看到娟子哭成這樣,嚇了一大跳。他拉過娟子的行李箱,扶著娟子的肩膀到一個安靜處的長椅上坐著,等娟子終於止住了哭,才小心地問娟子出了什麼事。
好一會兒,娟子才緩緩地說:“等明天,我把一切都告訴你。”
小崔沒有再問,把娟子送回了師大,一直送到研究生宿舍樓下,看到娟子上樓了,小崔又在樓下的石凳上坐了許久才離開。
劉景畢業後在西街租下了房子,兩人就**了,但是娟子宿舍的床位和鋪蓋一直還留著。
娟子關掉手機,終於矇頭沉沉地睡了一覺,然後就來到劉景的屋子。劉景這幾天沒有上班,一直請假窩在屋子裡。
娟子進去後,一句話也沒有說,開始收拾她的東西。
劉景在旁邊看著她收拾,眼珠隨著娟子的身影轉動,也是一言不發。
娟子收拾完東西,把鑰匙放在桌子上,走出去關上門,兩人始終沒有說一個字。
晚上,小崔給娟子打來電話。小崔的聲音有些低沉,娟子隱隱有些不安。小崔先是問了娟子狀況如何,娟子說好些了。沉默了一會兒,小崔問:“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娟子哽咽道:“是。”
電話裡安靜了好一會兒,小崔才說:“對不起,你超出了我的底線。”
娟子說:“對不起。”
掛掉電話,娟子再次痛哭失聲。
娟子跟劉景徹底地分手了,小崔也從娟子的生活中消失了。
劉景辭掉了工作,每天窩在屋子裡喝酒,喝醉了就給認識娟子的人打電話,罵娟子。劉景與林玉、白非不是很熟,也沒有他們的號碼,所以林玉一直都不知道。
有人看不下去了,就找到娟子,讓娟子去看看劉景,否則他可能真的就完了。
娟子自己滿心的傷痛無可訴,但她還是去了。
劉景滿身酒氣地倒在床上,看到娟子來了才爬起來,懺悔哀求娟子回到他身邊,賭咒發誓以後什麼都會改。地上亂滾的啤酒罐絆了他幾個趔趄,他也顧不上。
然而娟子的心已經死了,她替劉景收拾了無處落腳的屋子,又給他做好了飯,就離開了,走時把那套鑰匙也帶上了。
以後每隔幾天,娟子都定時到劉景那裡替他收拾屋子,給他做好飯,洗好衣服。她希望劉景能儘快恢復起來,出去找份工作,重新開始生活,就不再需要他,不再有人為他而找她。
可是娟子越來越失望了。起初娟子去了,劉景還從床上爬起來跟她一起收拾屋子,跟她說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