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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斯夫人待她們做完這些,才慢慢伸手拿起面前的銀質小鉗子,翹起無名指與尾指,只用三根手指控制著鉗子去取一塊方塊的蛋糕,優雅地放在自己的點心碟子上。她朝娘娘笑了笑,放下鉗子,又拿起鑷子夾住方糖,移到自己的茶杯上一鬆,白色的方糖慢慢被紅茶所浸泡,逐漸沉澱下去。拿起茶碟上的茶匙在茶杯內輕輕攪拌了兩到三圈,拿出茶匙放在茶碟旁,整個過程都不發出一丁點刺耳的聲音。
萬貞兒睨了她一眼,知道她這是特意在教自己下午茶的禮儀,倒也不反感,但也沒打算喝這杯紅茶。前世懷著皇兒的時候,她對養胎是十分注意的,知道茶類等皆是禁忌。於是她抬眼望向一旁站著的女僕。
“有什麼我可以為您做嗎?尊敬的德北菲爾德小姐。”女僕會意,立即上前恭敬彎腰地詢問。
“換一杯開水。”
女僕沒有對這個要求提出質疑,立即回道:“是的,小姐。”
她為萬貞兒換上光潔的新茶杯,提起精緻的銀壺為其倒上開水。
莫里斯夫人沒有對此提出疑問,她對上娘娘的臉,報以得體的微笑,端起茶杯小口地抿了一口。
真正的淑女是不應該在下午茶上交頭接耳的,於是,縱是內心頗有微詞,兩個少女也不曾開口,皆低頭慢慢品嚐著手中的紅茶。
下午茶的時間靜靜流過。
晚飯過後,莫里斯夫人的另一個妹妹克麗絲提出玩紙牌遊戲。珍妮興奮地附議,莫里斯夫人仍是露出微笑,娘娘扇著扇子,也沒有反對。於是,遊戲便正式開始了。
在娘娘看來,這紙牌遊戲跟以前的葉子戲差不多,上手基本沒什麼難度。阿歷克被這些女嬌客的聲音給吸引過來了,坐在娘娘沙發邊上賴著不走,時而看她發牌,時而笑著低頭在她耳邊竊竊私語幾句,娘娘這個當事人還沒覺得怎麼樣,但那個兩個沒出閣的小姑娘就已經羞澀得紅了臉。
莫里斯夫人彷佛是沒有看見阿歷克有些出格的舉止,望著他們的神色不閃不躲。輪到她出牌的時候,她抽出一張牌,剛放在圓桌上,卻在抽回手的時候,荷葉邊袖子掃了一下,那張紙牌連著相鄰的幾張被掃了下,撒在了棕紅色的地毯上。
“我很抱歉。”她說著便彎下腰要去撿那些紙牌,但阿歷克的動作與她一樣,當然,或許也有阿歷克故意的成分,兩人的手毫無意外地碰到了一起。
莫里斯夫人垂頭,手卻迅速地移開了。
阿歷克從善如流地道歉:“很抱歉。”手下這才迅速地撿起那幾張紙牌,放在圓桌上。
娘娘的心冷笑了一聲。
阿歷克抬頭就看到了娘娘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原本因佔便宜而得意的心咯噔跳了一下。
“我想起還有事沒做,先失陪一下。”他嘴裡說著抱歉的話,“女士們,請繼續玩。”
他遲疑了一下,俯身在娘娘的臉頰上輕吻了一下,見她沒有躲閃,才徹底放下心來。
“晚上等我回來,親愛的。”他在她耳邊壓低聲音,討好地說,沒等她回應,他便逃也似地邁步離開客廳了。
為什麼我會覺得她的目光很可怕呢?
邊走著,阿歷克費解萬分。
☆、第11章 攻心為上計
阿歷克騎馬往市鎮獵苑堡的方向駕去。
夏日的黃昏特別長,待他來到獵苑堡的花露斯酒店門口的時候,太陽的最後一道光線仍停留在遠方的崇山之間。黃色的亮光與藍色的暮靄相爭,擠壓成一縷絲狀的亮光。沒有風的時候,無數飛蟲展翅亂舞,聚集在人們的頭頂上,讓這悶熱的傍晚更顯煩悶。
阿歷克下馬,花露斯酒店的夥計就過來為他將馬牽到酒店的馬廄裡繫好。
阿歷克邁步跨進了酒店內。
酒店裡傳出小提琴聲,不同於禮拜六與禮拜天晚上的輕快明朗,此時酒店內竟演奏著古典優雅的樂音。在那麼一瞬間,阿歷克有種自己回到了倫敦各大沙龍晚會的錯覺。
走進酒店裡,因為不是宗教假日,店內的人三三兩兩,分散坐在各個角落喝酒。在昏黃的燭光下,阿歷克看到了一個身材挺拔修長,約五十多歲的男人下顎抵著小提琴,面無表情地拉奏著小提琴。他的鬢髮有些花白,臉上的線條有些刻板,身上雖穿著一件發黃的舊襯衫以及洗得有些泛白的灰褲子,但他看起來感覺卻是一位教養良好一絲不苟的紳士。
酒店老闆的兒子,阿歷克的酒肉朋友阿諾德發現了進來的阿歷克,雖沒真正到晚上,但他的臉就已經因醉酒燻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