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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映秀的唇柔軟滑嫩,讓他忍不住低吟了一聲,努力往更深入處探索、品嚐。
當焦亭義吻上自己的時候,段映秀只覺得她的心跳差點就要停止,因為她怎麼也想不到一向溫文的焦亭義也會有這麼熱情的一面。
顧不得這裡還是大街,一股幸福的喜悅佔據著段映秀的腦海,霸佔著她的心靈,她只能閉上眼睛,沉淪在他溫暖的懷抱裡,那種被疼惜的感覺溜進了她的心,緊緊不放,怯怯的摟住他的脖子,迎合他的一切。
她要的很簡單,不需要海誓山盟,也不用說什麼天長地久的甜言蜜語,只是一個溫暖的懷抱,能讓她依靠,便是刀山火海、無間地獄,她也願意走進去,義無反顧。只要能倚在郎君懷中,感覺著他的心跳,這就是她的幸福。
他們身後的「杜懷小築」依舊人來人往,笙歌不斷,雨水仍舊不停的落下來,一輪明月掛在天上,皎潔的月光撒向熱吻中的二人,像是為他們築起只屬兩人的舞臺,置身於沒人之景。
※ ※ ※
清晨,一縷淡淡的陽光照進窗子。焦亭義打著哈氣,揉著朦朧的雙眼,扶著痛得快要分裂的頭,從睡夢中醒來。
一雙柔荑捂著他的額頭,耳邊傳來:「很痛吧!來先把解酒湯喝了再休息。」
輕柔熟悉的聲音就是對焦亭義最好的良藥,看見段映秀略帶疲倦的面龐,心疼和愧疚在他的心中交雜著。
「映秀,你……你照顧了我整晚?」
「嗯。」沒直接回答這個問題是因為不想讓二人之間混雜了愧疚,讓二人的關係緊張。
「我……對不起。」接過解酒湯,妻子的溫柔讓焦亭義更為昨晚的「出軌」更添愧疚。
「你好好休息吧!」
淡淡的笑容,段映秀的眼中充滿了愛惜,只是那個遲鈍的傢伙沒有看懂。
看著段映秀離開的身影,焦亭義突然覺得段映秀變了,變的不是她的人,而是──她的心。
突然間不再遙遠,好近,好像變得不再遙遠。
為什麼?一夜之間他們的關係好像變近了!?
看到書桌上好像多了什麼,焦亭義好奇的走到桌前,拿起那個不知何時出現在此的畫卷。
「難道是那畫?」顫抖的手慢慢把畫卷開啟,當焦亭義看清楚畫中像,他就真的明白什麼叫作椎心之痛。
「我真的想多了!我怎麼可能代替『他』?在映秀的心中從未也沒有我,在她的眼裡我永遠只是『焦大哥』。」
心痛入骨的感覺讓焦亭義吐了一口血出來,沾染在蔚藍的袍子,化作紫花為袍子作點綴。
一手抹去嘴角的鮮紅,頭也不回的離開這房。
其實倘若焦亭義問一句,只要他留多一回,他就會明白他想多了!
可是人總是對「未知」存在恐懼,深怕會得到不想知的結局,所以才會讓世界出現了「誤解」這兩個宇,才會有分離的存在。
畫卷依舊躺在書桌之上,畫上是一個相貌粗豪,身形魁梧的男子,他側身回頭,濃眉大眼,鼻正口方,持劍向下,畫頭題上了一首詞,字跡娟秀:
「痴郎苦,枉懷恨,緣盡今生,悲釵分。
舊日深情,空有夢,是情是孽,化煙雲。」
題詩畫像的是段映秀,那是為了懷念「故人」而作的,畫中的「故人」自然就是石世宇。
※ ※ ※
「焦大哥。」
段映秀端著親手熬製的參雞湯走進寢室,卻不見那瘦長的身影,讓她不禁輕怨:「真是的,出去也不說聲。」
蓮步走到書桌,輕撫桌上的畫中人,低嘆一聲有緣無份。
「世宇,這次我會真真正正的去忘記你,其實我早就應該忘記你,只是你給我的實在是太多了,愛情、傷心、孩子……已經說不清,雖然怨過,但我依然很感激你。
不是我無情,而是我不可能這樣,懷緬著過去的遺憾,漠視一顆真心。
永別了,世宇!希望你別怪我無情,實在是我沒辦法忽略我的心,它每天也在提醒我它是為了焦大哥而跳的,我愛他。」
把畫卷卷好,拉出床底下封已經染上了一層灰塵的箱子,不再留戀的把畫卷收在箱內底層。
正要把箱子推回床底時,段映秀頓了一頓,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
不對,我把書卷放在書桌時,好像沒把它翻開。
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