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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跟他躲到鄉下,後來——”
他臉色已經鐵青,黎葉繼續道,“後來生產時候,孩子遲遲不出來,就捱了一刀。”
他臉上的肌肉因為緊繃而微微抽動,抬手,他扯住她的頭髮,揪緊,“我一個字也不信。”
黎葉嗤笑,“那就隨你——不過我大一下學期請了病假休學半年,這事不難核實。”
他神情僵硬,他怎會不記得,她在那年入夏時候摔斷了腿,匆忙離開黎家去了鄉下,再回來已經是大雪紛飛。
尹正鐸低頭,看著她肚子上的刀疤,他仍舊不相信她的話,陰鬱地質問,“兩年前的那晚,你分明是第一次。”
黎葉一陣寒意,死死的瞪著他,“尹先生閱人無數,只怕是記錯了。”
他揪住她的頭髮扯過來,惡狠狠的,“我不信你的話——孩子在哪裡!交出來,我帶去做化驗就知道你說沒說謊!”
她有些無力,“尹先生確實健忘——我剛剛說過了,孩子已經死掉了。”
那飄忽的語氣彷彿在訴說無關的閒事,他一陣火湧,按著她的頭,猛地壓進水裡,一瞬間,他如同嗜血的魔鬼。
將她拽出來,他咬著牙,“說實話!”
她滿臉水流縱橫,狼狽不已,卻仍能笑,“死掉了。”
他憎恨到極致,再度將她按進水裡,殺了她也不解恨,世上怎會有如此惡毒的女人!
折騰了好一會兒,尹正鐸也全身溼透,氣喘吁吁的坐在那兒,他手裡的女人也只剩下了一口氣,卻滿臉的平靜,平靜到令他更加憤怒。
髮絲黏在臉上,黎葉歪在浴缸邊上,臉上也分不清是水還是別的什麼在流淌,她嗓子有些啞,目光直愣愣的,“他先天不足,出生後一直生病,也是下大雪的時候,就夭折了,死在我懷裡。”
浴室裡忽然靜了下來,只有滴答的水聲,以及他粗沉的呼吸。
她神情恍惚起來,喃喃自語,“他長得很可愛,大大的眼睛,紅紅的嘴唇……他,很像松濤。”
尹正鐸看著她,她終於露出了傷心,可是那傷心,卻和他從頭到尾沒有一絲關係。
她默默神傷的樣子令他心煩,只覺得喉嚨被石頭堵住,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他想發洩,可是卻找不到發洩的物件。
看了她一眼,他忽地扭頭出去。
聽著被摔得山響的門,黎葉歪在那兒,溫熱的水也沒法帶給她溫暖,身體是冷的,心是冷的,整個世界都是冷的。
不一會兒,金嬸疾步進來,看她完好無損,鬆了口氣,拿起毛巾接著給她擦洗,眼見著剛剛尹正鐸是摔門走的,勸說道,“太太啊,別總是和先生吵架啊,這才新婚,怎麼不高高興興的過日子呢。”
黎葉兩眼放空——高高興興,過日子,這兩件事,在她這裡再也不可能並列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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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
一進門就開始猛灌,面前擺了一排空酒瓶,身邊的辣妹來了走走了又來,就算只穿著T恤短褲,該發光的男人還是會發光。
一瓶洋酒放在桌上,穿著一身黑衣的挺俊男人在空位坐下來,看了眼低頭兀自喝酒的尹正鐸,一笑,“二少爺買醉的樣子也是帥,哪像我,喝醉了醜態百出,嚇跑了半個酒吧的美女。”
尹正鐸側頭,透過昏暗的燈光辨認了會兒,蹙眉,“盧衍?”
盧衍吊兒郎當的舉著瓶子喝了口,“我瞧著個把月沒見,怎麼二少爺不一樣了呢?”
尹正鐸斜了他一眼,沒理睬。
“這頭一個不一樣的,變浪了——我記得二少爺以前不戴首飾啊?”盧衍盯著尹正鐸左手上無名指上的戒指,哂笑,“二少爺別說不知道戒指戴在那裡是什麼意思。”
尹正鐸握起手掌,一個簡潔的指環而已,太過簡單,以至於戴了這些天,盧衍是第一個發現的。
和他是多年的好友,也算對他知根知底,盧衍琢磨著,“二少不會要結婚了吧?”
喝了口酒,尹正鐸臉色沉鬱。
“嗬!大好事,這些年你清心寡慾的,還以為取向出現問題了。”盧衍舉杯,“來,幹一個——慶祝尹二少迎來又一春。”
他碰了碰自己的酒杯,尹正鐸嘴角挑起,露出個複雜難辨的笑容。
“話說回來,這位尹太太是哪路神仙?居然把你搞定了。”
尹正鐸靠在吧檯上,好半天才說,“你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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