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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指哪樁?”他掏了掏耳,一副候教的模樣。
葉行遠忿忿地伸出一掌,擒住他的衣襟一把將他扯來面前,“她要出閣這事。”
“那個啊。”申屠令並沒有否認,唇邊還掛著大剌剌的笑意,“我只是在一旁使了點力。”
果然是他……
正欲發作的葉行遠尚未開口,申屠令以扇拍開他揪扯的手掌,笑笑地踱至一旁。
“她這一走,你就沒理由繼續留在花相園裡磨蹭,可以專心去辦你的正事了,不是嗎?”再不動點手腳打發局外人,他可不知究竟要在這花相園待上多久,若是那個棘手的燕吹笛又找上門來怎麼辦?
“就為了這原因?你可知你做了什麼?”葉行遠面色當下變得更加森厲。
“別用那種表情看我,又不是我叫你不辦正事反而去愛上她的。”申屠令斜睨著他,在他興師前先他一步推得一乾二淨。“說實話,你那見一個愛一個的老毛病早就該改一改了。”是這個博愛過頭的花妖自己要把缺點暴露出來讓他有機可乘的,他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
他張口欲言,“她是我的——”
“主人?”申屠令不屑地挑挑眉,受不了地攤著兩掌,“是了,她是你的主人,每回你總會愛上你的主人,真搞不懂你怎老把愛上將自己種出來的人當作天經地義。”
“我與她之間的事,與你無關。”從頭到尾也不表明來意,就只是一味地從中作梗,他究竟想做什麼?
他撇撇嘴角,“干係可大了。”
葉行遠想不透地瞪視著他,好不容易壓下滿腹的怒氣後,對無音要出閣這件事從頭細想一遍,大約猜到了申屠令在暗地裡搞了什麼鬼。
“你控制了整座雷府的人?”他直接說出他的假設。
“是啊,所以你最好別惹惱我。”申屠令大方地向他頷首,以扇點點他的鼻尖。
葉行遠緊斂著眉心,“為何你要這麼大費周章?”他不是隻衝著他這個花妖而來的嗎?怎麼這回不下手,反衝著無音去?
“為了你呀。”申屠令傾身貼近他的面前,笑咪咪地對他眨了眨眼,“說起來,你該感謝我的。”
“感謝?”葉行遠反感地將他推離一臂之遙。
“她會愛上你,這得歸功於我。”他邊說邊撫著下頷,“是我在她猶豫不決時推了她一把,令她加速愛上你,現在你已經嘗過情愛的滋味了,也該辦一辦正事了吧?”
那日午後細雨的記憶忽地回到葉行遠的面前,他想起自無音腹裡取出的那個東西,再看向申屠令不否認的臉龐後,忍不住握緊了拳心。
“你要什麼?”
“願意和我談條件了?”等他那麼久,終於等到他這句話的申屠令,慢條斯理地輕搖著手中的水墨扇。
“說。”葉行遠不想再與他周旋。
扇面隨即一合,申屠令以扇指向他的心房,“把你百年前流的那兩顆淚交給我,我就收手。”
他怔了怔,隨後更加鎖緊了兩眉,“它不在我這。”搞了半天,原來他不過是個想得到那兩顆眼淚的貪婪者。
申屠令惋惜垂下兩眉,“你找了那麼久,還是沒尋著?”
“就算你有了那兩顆眼淚,你也不會成為人。”也不知怎地,自他由妖界回來後,他便發覺留在人間的同類們,皆聽到了一則傳言,傳言只要服食了他當年流下的兩顆淚,即能助妖成人,他沒想到這種謬傳之言,竟也有人相信。
“誰說我要為人?”申屠令聽得很嗤之以鼻,“那是隻有你這種傻子才會有這種念頭。”好端端的,什麼不當想去當人?又不是癲了。
他忍不住斂緊眉心,“你要那兩顆眼淚的原因是什麼?”除了那個功用外,那兩顆淚還能做什麼?為什麼申屠令就那麼執著於它?
“因為……”申屠令緩緩欺近他,在他面前一字字輕吐,“那兩顆淚,一顆名喚貪婪,一顆則叫心碎,我既要你的貪婪也要你的心碎。”
葉行遠的面色霎時陰晴不定。
他的笑意更深了,“那兩顆眼淚,可說是你留在這世上的無價寶。”妖精不該懂愛,更不該貪求那份不該出現的慾望,妄想跨越藩籬加入紅塵,葉行遠的貪婪和心碎,不但是在妖界找不著的,同時也是他再等上百年、千年也找不著的好東西。
“就這樣?”葉行遠的聲調變得極度低寒,一雙手緊握成拳,難遏的妖氣源源不絕地釋放出來。
申屠令揚眉看了看因他而劇烈搖動的房內一眼,若無其事地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