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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多爾一生的傳奇。
這把刀本身並非奇品,但奇怪的是,到了東藏王的手上,便若即若離地氳起一層淡黃色的光芒。而且不斷髮出嗡嗡直響的異動,聲音愈來愈大,在每個人的耳中鳴震。
刀鋒緩緩上劃,斜指向天際的最後一絲狂烈的晚霞。
“錚錚錚錚錚錚——”無數聲利刃出鞘的聲響此起彼伏。
“去告訴我們的敵人,任何企圖玷汙蠻骨族尊嚴的狂妄之徒,都要為之付出血的代價!”
“我們要用敵人的血來清洗我們的刀鋒!”
“我們要用敵人的頭顱來裝滿我們慶祝勝利的美酒!”
“我們是,自由的!——”東藏王每說一句話,眾人便山呼海嘯般地跟著咆哮一句。
“自由!——”
“自由!——”
數百萬軍民的血液沸騰了,曠古壁壘的矩陣廣場上,所有人的嗓子都被一種噼啪焚燒的戰鬥意志撕扯出最豪放的聲音!
一個青色的大酒碗被端了上來。
大鹿果子酒的酒香芬芳溢滿廣場。
煉蒼穹手中的大刀輕輕一轉,一把三百多斤的重兵刃被他使得舉重若輕,象一片葉般在掌上掠過。
赤紅的血如注瀉下,流入碗中。
依依露在他揮刀的那一刻便站起身子,快步走到祭桌前。她伸出右手的姿勢煞是好看,纖纖玉指緩緩張開,如同一朵潔白無暇的蓮在盛放。
“你們也許不相信我!”她聲音彷彿天堂飄來的空靈迴音,不甚響亮卻蕩氣迴腸,悠然轉入每個人的耳裡。
雷光瞬閃!
一個小巧的掌心雷直接殛在自己手上,那姿態優雅華貴,卻只有象鳩蘿這樣的法術高手才解析得清她掌中的動作。
鮮血汨汨流下。
顏色烈得象火一樣。
卻美得象花一般。
兩道血柱匯成一股,全無差別地絞合在一起,筆直注入大碗裡,在淡青色的大鹿果子酒中翻攪成一團如火如荼的色澤。
依依露深深地看了東藏王一眼。
“但你們應該相信你們的王,”她如天使般的聲音彷彿一個柔柔地映入心際裡的符文。
“我們的血是一樣紅!”
當這句話象天堂的花瓣般襲入耳畔。
人們——無論是聚在場上的蠻骨族還是坐在臺邊的人類賓客,忽然都濃烈地被這句話觸到了。
邊上的侍從連忙將這一碗酒分成兩盅,遞給兩人。
臺下的將領們,包括那幾個人類伯爵,也紛紛站起身來舉起佩刀,割膚放血注入身前剛被端上來的滿滿酒杯裡。
14萬平方的矩陣廣場上,一陣杯盞激烈相撞的聲音轟然大作。曠古壁壘門頭上的那隻白夕石獸頭在群山間波濤洶湧的雪色中,呼嘯不息的割骨寒風裡,千年如一日地張大巨口,展露著它那粗大壯實的獠牙。
從它存在那一刻起便已註定,縱然面對毀滅,也絕不能夠低頭。
第十三章 追蹤
寒風象一把噬骨的鋼鋸,不斷持續在面頰上掠過的感覺如同輕輕地拉開著缺口。
天梯墜衛隊司職大衛長的風殛是個碧水氏的光頭,生得身高馬大。
左額前那塊大碗般觸目驚心的傷疤象一枚令人退避三舍的戰鬥勳章。令人望而生畏的外形和不苟言笑的性格不僅令他的敵人,就連他的下屬們也對他唯唯諾諾,噤若寒蟬。
在一個碧水氏高手的要害位置留下這樣的傷痕幾乎是無法想象的,因為碧水是的氏族天賦“生命法則”幾乎可以治癒世界上任何一種傷痛。
風殛的八個屬下們誰也不敢問這塊傷疤的來歷。
頭兒那冷若冰霜的眼神每在他用自己的手指觸撫這塊早已失去原色的蒼夷時都會變得如同天梯墜的暴風雪一般令人窒息。
他又輕輕摩了一下額頭。
緊跟在他身後的雙胞胎兄弟弦空和絃靈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頭兒用手摸傷疤的情形通常只有兩種。
一種是他要殺人了。
一種是他快被殺了。
但是到現在為止,第二種情況還沒有在他們面前出現過。
而第一種情況出現得實在太多了。
最讓他們感到緊張的是,他們曾經有一個同僚犯了相當嚴重的錯誤以後,頭兒摸了一下那塊傷疤,隨即臉都不抖一抖地就將那個傻瓜的喉管切開了。
兩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