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秒,終於決然點頭:‘好,我同意。‘
此生所愛 第四章:憂鬱布魯斯(一)
雨,細雨,秋天的連綿細雨。
連綿秋雨,就似是戀人的相思,總是能夠給予人一份,彷彿將可延續到永遠的錯覺。即使事實上兩者都並非如是,但這場秋日初雨已經持續了許多天,卻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春天的雨屬於生機,夏天的雨屬於熱情,而秋天的雨,永遠只屬於憂鬱。在這份憂鬱影響下,即使是向來繁華熱鬧,五光十色,多姿多彩的超級大都會G 市,似乎,也在無形中變得比平日裡冷清了不少。
而,當有人沿著約克大道和第二十三街的十字路口處往左拐,走過彩虹橋街,再向前行五百米左右,到達那座風格古板的灰色建築物之前的話,一份蕭瑟蒼涼的感覺,便越加顯得濃烈起來了。
這裡就是G 市最大的精神病人收容所……《G 市第一精神療養院》。這裡的一方特殊小天地早已被世人所遺忘,居住在裡面的人們拋棄了外邊的世界,同時亦被世界所拋棄。如同行屍走肉,沒有明天,'奇‘書‘網‘整。理提。供'也沒有未來,只停留在‘過去‘,永不能再踏出療養院半步,註定只能在這裡終老一生。
穿著一身灰色風衣的沙文添,默默站在療養院之前,抬頭仰望著大門上那幾個班駁黯淡的字,迷朦細雨,蕭瑟寒風,不能令他挺拔筆直的身軀產生畏縮之意。
半晌過去,那張無論何時也看不出有多大表情變化的臉悄然低下,把目光從大門轉移回自己手上的那張小小紙片,仔細確認過,自己確實已經站到了紙片上所寫的地址後,邁開步子,上前伸手按下了裝在門側的電鈴。
‘滋~~~ ‘的刺耳電鈴聲過去,死寂大門背後,出現了幾下沉重腳步聲。大門上的小窗‘啪‘地開啟,露出了一對無精打采的眼珠。缺乏生氣與活力的聲音,無形中散發著陰森感。
‘你是誰?要幹什麼?‘
‘我姓沙,是來探訪病人。‘
‘你是這裡哪位病人的家屬?‘
‘都不是,我不認識這裡任何人。‘
‘那麼對不起,本院不接受任何家屬以外的人員探訪。‘
話是這麼說,拒絕了要求的眼睛卻沒有立刻把窗戶關上。沙揚手把兩張大額鈔票遞入。窗戶後死魚似的眼珠陡然發出了光芒,不到兩秒,沉重大門下那生鏽的承軸開始緩緩轉動,在陣陣令人牙酸的聲音中。開啟了道足夠供人進出的縫隙。一名穿著灰色工作服的中年男人微微彎腰,說:‘歡迎你到訪,先生。請問,你要探訪的患者是?‘
‘我要找的人,入住療養院差不多有三十年,沒有右腿和左眼,很會演奏音樂。知道是誰麼?‘
‘哦,是‘牡蠣‘啊。‘絲毫不假思索,工作服男人馬上就從記憶裡搜尋到了符合所有特徵的答案。沙蹙眉道:‘‘牡蠣‘(oyster)?‘
‘是外號。這裡幾乎全部病人都有外號的。‘工作服男人聳聳肩膀,說道:‘那個人因為總是難得說句話,所以大家都叫他‘牡蠣‘。‘
“那麼,現在他在哪裡?‘
‘現在是下午兩點半,療養院所有病人都正集中在二樓的活動室裡。先生,請進來吧。‘
跨過空曠操場,走進如火柴盒般的大樓,沿著樓梯走上了只有一個房間的療養院二樓。透過出入口處的冰冷柵欄往內看,有四、五十人正漫無目的地,正在室內坐著、站著、遊蕩著、呢喃著。相同的呆滯表情,散發出令人窒息的死氣沉沉。
工作服男人回過頭來,略帶失望地看了看跟隨在後的沙文添那既沒有預期中的臉色發白,更沒有產生呼吸困難,正常得幾乎不正常的臉,從腰帶上抽出鑰匙開啟門,向活動室角落指了指。
‘那邊,背向門坐在那邊角落就是‘牡蠣‘。先生你可以進去,如果要出來,按下門柱旁那紅色的電鈴就成。不過最好小心一點,這些瘋子都是很難說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發作。‘
沙點點頭,推開監獄般的鐵門。向‘牡蠣‘走去。穿行在這群毫無生命活力的行屍走肉當中,忽然間,他彷彿感覺自己,又再次回到了那永劫黑夜的地獄。
然而,地獄是廣闊無邊的,而這小小活動室的兩端,距離最長也不過有數十米而已。沙停下了腳步站在‘牡蠣‘身後,從側面仔細打量著這滿頭花白頭髮,雙手緊緊抱著根早已退色的薩克斯管的老人。和其他人明顯不同,怔怔地坐在椅子上,透過被擦拭得片塵不染的落地玻璃窗,凝望著樓下空蕩蕩操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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