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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過不了多久,他的雙腳又會如馬蹄一樣,載著他行萬里路。
東北路上以土山丘陵為主,道路崎嶇難平,山陵上綠樹稀落,多處裸露著黃土紅泥,這裡根本不適合稻麥播種,而這裡的人還在播種,為了生存,仍不餘遺力地在稍略平整的土地上種了麥苗。此時,正值七月流火,天旱地裂,麥苗萎蔫渴待甘露。珠穆朗瑪看到路旁牲畜屍骨白得耀眼,蒼蠅圍著骨頭亂飛。遠處為數不多的牛羊正在稀少的草地上瘋狂啃吃,牛羊精瘦,草源枯竭,看上去滿眼的蒼涼。這裡的人們在山丘處挖洞穴居,衣不蔽體,飢容滿面。
珠穆朗瑪走進人群,猶如肥羊誤闖入狼窩,只是他威嚴尊貴的神態,讓那些卑賤的人們敬而遠之,不敢輕易上前來。一雙雙可怕的眼睛遠遠的盯著他。珠穆朗瑪懷著慈悲之心走近一位老者,問他這裡的境況為何如此悽慘?
老者長嘆,說道,“大人,您肯定來自富有的家庭,還不知道貧窮為何物?您該不是來這裡體查民情,要作賑災的大官吧?”
珠穆朗瑪搖搖頭。
老者失望之極,冷笑一聲,說,“那你真是來錯了地方。這裡是一個人吃人的地獄。即使不被人吃,也得活活地餓死。我看你體壯腰肥,還是快快離開的好。我老骨頭動不得刀,否則也要在你身上剜下塊肉來充飢。只那些個動得刀的後生,怕不會放過你。”說完,老者驚恐的眼光盯在了珠穆朗瑪身後。
珠穆朗瑪轉身,便看見二三十個飢漢手持砍刀鋤具鐵鍬圍住了他,他已沒有退路。
老者顫抖著聲音高聲叫道,“你們這些不怕死的畜牲!難道看不出他是一個貴人嗎?若吃了他,軍隊早晚得到訊息,很快就會來把你我殺個精光!”
人群裡發出陣陣冷笑,一雙雙餓得發綠的眼睛一刻也沒離開過珠穆朗瑪的身體,尋找著估量著哪一塊更肥美。
“反正都是一死,就算被軍隊殺死也好過活活餓死的強。”一個為首的漢子手中舉起了鋼刀,“在死之前,大家要來個人肉大餐!做個飽死鬼。”人群如狼般嗚嗚狂叫。
老人嘆氣,“作孽啊,作孽啊……”
珠穆朗瑪很平靜地注視著人群,溫和地說,“既然大家要吃我,我佛慈悲,當隨了你們的願。不過在吃我之前,我還有幾個問題要問明白。不知大家是否可以了卻貧僧臨死前最後的願望?”
老者淚眼婆娑,對他說,“大人就問吧,這些昧了心智的畜牲雖不耐煩答你,我老骨頭一定還你這個願。”
珠穆朗瑪欣慰地對老者一稽首,問道,“我從西口鎮來,那裡富饒充裕,你們為何不去那裡謀生而只能在這裡忍飢挨餓?”
人群呵呵一陣亂笑。
“大人啊,誰不知那西口鎮富饒?近年來那裡又來了個神人,作了管家的女婿,西口鎮上更是人丁興旺,糧草充足,大街上丟著金子也沒人撿,溝溝裡扔著的肉,狗見了也不吃。我們夢中的天堂也不過如此。只不過那是我們的禁區,我們哪裡敢跨入離西口鎮一百公里的範圍?一但跨入便被要被巡邏的警察軍隊槍殺。已經有十幾個人偷偷去那裡,還不到邊上便被打破了頭,屍骨還被軍隊拖回來當眾餵了狼狗。”
珠穆朗瑪知他說的“神人”是指自己,不明白的是為何成了禁區?他又問老者。
老者遲疑了一下,說,“大人,你我都是快死之人,索性都告訴你罷了,也顧不了你是什麼來路。我們這裡的人或多或少都是些罪人,大部分都因得罪了管氏家族而被流放於此,作了開礦的苦力。從這裡一直到沙城,原來是九州國最富饒的鐵礦區,以前礦產豐富的時候,我們這些罪人就靠開礦掙得個半飽。而今,礦也開採完了,我們也沒用了,這裡便沒人來提供食物。田裡的糧食種子是我們從牙縫裡擠出來的。那幾頭牛羊原是礦主的肥肉,他們走後,嫌牛羊累贅,特開恩留給我們。我們合計著把牛羊喂好,作個種,也可維持下去,卻不想牛羊的草料不夠,今年又幹旱,你不見地都裂著口子,眼看著牛羊也快餓死。那可是我們唯一的希望,是大夥的性命啊。若牛羊一死,大家也只有等死。”
珠穆朗瑪又問,管氏家族如此權勢了得,你等又是怎樣得罪於他們?
“大人啊,你到底是何方神聖來的?”老者冷笑著說,“管氏創立管教,注人生死,和閻王爺的權力沒什麼兩樣。這二三十年來,魚肉百姓,欺壓官府,掙下了諾大的金山銀海,連個九州國都快成了管氏的天下,總統都怕他三分,哪個敢去得罪他?他那些財富幾輩子都消耗不完,各地方官員官為了討好他們,根本不管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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