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部分(第3/4 頁)
亮的地方卻看不到天上閃爍了。心裡一酸,她不太舒服的喉中愈加哽咽。閻小朵沉了沉氣,環顧全場:“曾經有一位少年對我說,他死後會變成天上的星星。可是他卻恐懼那樣的黑夜,只要我站在最閃亮的地方,他就不會害怕了。如今,他已經變成了璀璨的星光,而我也花了很多年才重新站在這裡。這首遲到的歌送給他,也送給每一位怕黑的孩子。”
那首《時光》,閻小朵雖然已經唱過很多遍,但是隻有這一次,她唱到心碎。她想起了何逐送給她的那一罐星星紙,在畫室看到何飛的字時她才徹底覺悟,何逐要讓她看的並不是他的心,而是何飛的心。可那顆單純而又有些瘋狂的心,她在七八年前就已經瞭然,只是藏在了記憶裡。經她那麼反感那麼厭惡,但僅僅是她隨口的一句話,就改變了一個人的生命軌跡。生命之重,因為無法承受,所以無法解脫。
閻小朵越唱越疲憊,嗓子火辣辣的疼,漸漸沙啞。她拼盡了全力才讓聲線與伴奏貼合,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能做的只有再多一秒地堅持。
一首《時光》終了,閻小朵的耳中嗡嗡作響,掌聲像是轟鳴的飛機從耳邊拂過。
臺下的落夕和顧諾一察覺到了異樣,落夕焦急地看著有些站不穩的閻小朵:“她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
閻小朵的雙手攥著羽紗裙,可額上已經滲出了細小的汗珠,螢幕上的她一直低垂著頭。導演在耳麥裡不停地喊著她的名字,可是聲音忽近忽遠聽不清楚。閻小朵攢足了力氣終於揚起頭,她只展露出一個寬慰的笑容便轟然倒地。全場一下寂靜了,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倒在地上的閻小朵眼前有些模糊,只見那個熟悉的身影向她跑來,她終於還是支撐不住閉上了眼睛。
顧諾一抱起閻小朵便向出口跑去。為防止意外而守候在體育場外的救護車,沒想到第一個接待的病患竟是閻小朵。現場頓時一片混亂。這是她的第一場演唱會,她想和那個心結做個了斷,最終還是失敗了。
此刻時鐘指向22點10分,對於北京來說,夜生活才剛剛開始,每一個地方都在上演著不一樣的故事。那輛勞斯萊斯就停在離體育場不遠的地方,夏風從車窗吹進來,撩撥著何逐栗色的髮梢。助理站在車外接了一個電話,之後對他說:“演唱會出了事故,閻小朵暈倒了,現場有些混亂。”
何逐閉上眼眸沒有說什麼,許久之後才對助手吩咐著:“這裡的一切交給你處理,房子儘早賣掉,畫室……也賣了吧,留下的畫燒掉。”
司機試探地問他:“可以走了嗎?再晚就要誤機了。”
何逐口中輕喃:“走吧……走吧。”
勞斯萊斯掉了個頭,便向機場高速駛去。何逐痴痴地坐著,抽動嘴角便會微微地痛。他用手機發了最後一條簡訊,隨即順著車窗把手機扔了出去。所有的一切,開始的、沒開始的,都已經結束了。他離開的背影終究不夠灑脫,心頭沒有一絲快感,留下的只有空落落。美國,他已經很久沒有回去,這一次看來不會再離開了,因為這裡已沒有什麼好留戀的了,不論是怨恨,還是掛念。
閻小朵恢復神智不過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可她卻一直在私人醫院療養。自從那日之後,她的嗓子就徹底啞了,說話也含含糊糊地不清楚,到後來索性便不再開口。她所在的病房向陽,晨光從早上5點半就從窗子照進來,直到下午6點才漸漸暗淡。她大半的時間只是呆呆地看著窗外,可窗外只有大片的楓樹,看得久了心口便會憋悶。
顧諾一按時來看她,帶著她愛吃的東西。他接回了瓜妞,偶爾也會偷偷帶瓜妞來給閻小朵解悶,可閻小朵就是不開口。顧諾一勸了她很久都沒有成效,不免有些心急:“你還是要試著張口說話才行,這樣才能好得快。”
他勸她的時候,閻小朵只會微笑著回應。手機放在枕邊,但是處於關機狀態。她清醒後便收到一條簡訊,是何逐發來的,每一字每一句都烙在她的心上:“對一個人最大的懲罰並不是死亡,而是從雲端墜落塵埃的的大起大落。閻小朵,我不能讓你輕易地兌現對何飛的諾言,那樣你很快便會遺忘。只有這樣做,你才能把他永遠記在心裡。”
經過調查,之前工作人員給她的那瓶礦泉水裡加了東西。事發後,那名工作人員就消失不見了。顧諾一想要報案,但被閻小朵攔了下來。
原來這就是何逐所謂的驚喜,何飛是15歲離世的,閻小朵簽了15次名,所有的一切不過是為了祭奠。現在想想和何逐的相識,不管閻小朵在哪兒,他都可以輕易找到,他無時無刻不在監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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