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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群坐在旁邊,細長的眼睛半合起來彷彿沒睜開一般,眼珠卻在咕嚕咕嚕亂轉。
她在想對策,可以公然跑回王庭,又不會損及自己威望的對策。
哼,母汗是傻子,整個王庭的那些部落首領將軍全是傻子,南人若只有機巧之術,早被莫里滅族。
為何數百年來反而是莫里族被壓制在大漠草原苦寒之地?年年打仗,年年掠奪,也不多是掠些東西而已,不僅寸土未得,近些年來反而更往北挪了些。
這寧遠五十年前還是莫里的牧場,五十年後的現在已讓人家建了城池。
那些將軍也都是笨蛋,利群靜坐了半晌,見沒一個人注意她,方靜悄悄出去,招來自己貼身的女衛低聲吩咐了幾句,就施施然回去睡大覺了。
哼,天寧的軍隊又開回來了,據城不過十里又如何?便是兵臨城下,也不關她的事!
城外已經隱隱有號角聲傳來,戰馬不安的蹬踏地面,整個寧遠成被詭異的氣氛籠罩。士兵人人自危,誰也不知道,下一個橫死的會不會是自己。
午時正,天寧軍隊在寧遠城外列陣。
得到訊息的兀丹早已經在城外嚴陣以待,莫里族士兵不擅長守城,不如擺開了陣勢在平原上拼殺。
那些南蠻子,個個弱的羊羔一般,守城勉強可以,論野戰,恐怕沒有一個是莫里鐵騎的對手。
獵獵旌旗上用最尊貴的黑色繡著大大的“月”字,果然是那個奇怪的長公主帶兵。
不知,那天上城的那個神秘女人是不是跟在她身邊。兀丹心裡明白,與百萬軍中輕取上將首級的能力,對方完全有
兩軍交戰,先要削弱對方士氣,因而罵陣必不可少。
此次天寧的部隊卻異乎尋常的寂靜,除了馬蹄踏地、步兵走路、長風捲過大旗以外,再無一絲聲音。
莫里族的騎兵開始罵了幾句,卻不人回應,只得訕訕的停了。靜靜看對面的部隊整隊站住,只等將軍一聲令下便衝上前去便可。
等待的時間似乎過於漫長了,以至於本來就是急性子的莫里族戰士有了些微的不滿。佇列裡竊竊私語的範圍不斷的擴大。
那個天寧公主連鎧甲也沒穿,就這麼錦衣輕裘坐在馬上,靜靜等著身後的部隊站好。
兀丹怕在如此下去會影響士氣,提高了聲音怒道:“排個陣也磨磨蹭蹭,你天寧的部隊來這戰場學男子繡花麼?到底戰是不戰?”
“我再問最後一次,”鳳君完全不理會她的怒氣,自說自話道:“蠻族真的不打算撤兵麼?”
聲音遠遠傳過來,彷彿人在耳邊說話一般。莫里族諸將齊齊一震,互相對視一眼,皆暗歎:好深的功夫!
“少廢話,要打便打!”兀丹刷地拔出彎刀,她身後計程車兵也跟著拔刀出鞘,“我莫里族從來只有戰死沙場的女人!”
“最後的機會、是你自己放棄的……”鳳君看了看日影,午時三刻,真是個好時辰呢!
兀丹只覺的那公主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的句子更是好像一出口被風吹散一般。本來聲音漸低,應是聽不清的,不知道為什麼,那句子卻彷彿直接放如腦子一般字字清晰。
不敢深究到底是什麼原因,兀丹手腕一轉,雪亮的彎刀在正午的陽光下仿若利電,高呼:“姐妹們,給我……”
“殺”字沒出口就給憋回喉嚨裡,自己的隊伍裡的部分士兵忽然拋了兵器掐著自己的脖子淒厲的慘叫。
旁邊計程車兵撲上去拉開她們掐著自己脖子的手,卻已晚了幾分,數十人瞬間將自己掐死。
更有輕微的骨骼碎裂聲隱隱約約響起!
兀丹知道這些女人的臂力,中間厲害的甚至能徒手撕裂牛皮,掐斷一個人的脖子,不過是微末本事!
可以讓人自己把自己脖子擰斷的……到底是什麼妖術?!
天寧計程車兵也驚異地看著蠻族計程車兵,相隔不過一里,她們清楚地看見那些女人把自己脖子掐死。驚異甚至蓋過了悲哀,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
慘叫聲挺直,戰場靜如鬼蜮。
兀丹覺得自己後背上的汗毛一片一片立起來,握刀的手心浸滿了冷汗。
“我說過,今天若不退,殺一百!”
一直盤旋在她頭頂高空的雪玉雕俯衝而下,鳳君飛身而起踏著馬背一躍穩穩站在雕背上。
勁風撲面,雪玉雕撲至兀丹眼前數十米處,立在上面的人聲音冰冷平靜,“兀丹將軍不會是忘了吧?”
站在前面的人馬給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