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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正從遠處的地平線升起,秋天的風,卻在忽然間,有著冰冷的寒意。
首先看見的,是一隻閃著寒光的槍尖,對映著朝陽,隨那槍尖的緩緩升高,一面血色大旗躍然出現,並在狂風中獵獵作響,旗面上,繡著一個深黑色的‘陸’字,張牙舞爪,流露著一股睥睨天下的強大氣勢。
陸恆,想不到這時候就與你碰面了!你、你也看中這個山崗了麼?!
瞬間,是滿嘴苦澀,是滲雜著深深恨意、憤怒,和一絲壓抑不住欣賞的複雜神情,出現在李壽的眼眸中。
收韁、駐馬、劍陣。
這時候,再繼續衝擊,強佔山崗已沒有意義了,還不如劍陣守候,等著兩翼的步卒跟上,再與對方決一死戰。
只見對面血色大旗下,出現了一個縱馬疾馳而來的黑色身影。
實在是太狂妄了,那高大身影,竟然是不著甲冑的寬袍,兩隻大袖因為高速疾馳,彷彿翅膀一樣在身後展開、飛舞,長髮不束,刀削奔砍的臉頰上,有著一道閃電般抽動的傷疤。
這身影,曾無數次在噩夢中出現!
此刻,那人也正從大旗下面,抬眼向這邊瞅來,兩人的目光,對撞在了一起。
虛無中,似乎傳來了一聲刀劍交擊的低鳴。
“陸恆!”
這聲低呼,幾乎是從齒縫之間擠出來的,發出毒蛇吐信般的絲絲怪響。
李壽的眼眸下意識的收緊,他身披的華美大氅,也不知是因為迎面吹來地朔風。還是因為從對面傳來的那無法言諭的威壓,‘唰’的一聲,向後伸展開來,如同一片受到驚嚇,而準備逃逸的雲。
在陸恆的身後,出現了一道瀰漫視野,折射著無數鋼鐵寒光的滾滾洪流,又因為陸恆手掌的猛然抬起。那道明明可以,如泰山壓頂般奔瀉而下地洪流,竟有奇蹟般的停止了滾動。
因為大力拉韁。無數戰馬在同時揚蹄長嘶,鬃毛炸碎。在陽光的朝射下,紛亂而迷離,但卻沒有再踏前一步。
這種含蘊萬鈞之力地停駐,森嚴如鐵的紀律,卻比奔瀉而下更顯示出來了力量。因為,那是一種如臂使指,引而不發地極致。
這些年,李壽曾無數次面對戰陣,面對廝殺,但在此刻,他也不由微微變色。
雄渾的號角聲此起彼伏的響叫著。更有一校校鳴鏑用刺耳的尖叫,撕裂長空,這些舉措,都是在指揮身後的兵卒,及時調整戰陣佈局,更有弓矢,射住雙方陣角。
對於所有人而言,雙方中軍主力地意外相遇,都是一件措手不及的事情。
“李壽?”
隨著一聲喊叫,是能把天上烏雲都震裂開來的狂笑:“生命。真是一件讓人充滿歡喜的過程啊!”
陸恆黑袍狂舞的身影,似乎刺破蒼穹。
歡喜?
歡喜個屁!
片刻之後,李壽明白過來了,他冠玉般瑩然的臉色,閃現過一抹受到輕辱的潮紅,陸恆,看來,你是把我李壽,當成一道可以任意品嚐地大菜了吧?
是可忍,孰不可忍!
李壽揚鞭叱喝道:“誰人替我上前,去取這狂妄之輩的頭顱!”
“末將願往!”
話音還沒說完,一名身騎棗紅烈馬的悍將,已從李壽背後閃身出來,催馬挺槍,如同狂飆一般的向陸恆撲去。
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三五年。
距離陸恆率領陸氐族兵奔襲匈奴山城的昭泰二年,已有十多年了,這十多年來,由於交戰廝殺,雙方的陣營中,都湧現出來了許多斬將奪旗的猛將,可陸恆的名字,就象是天上高不可攀的星辰,而被世人尊為天下第一刀,至今,在茶坊市井間,還有人說唱著陸恆當年,以縱橫之鞭的勢頭,橫掃草原,在弱水河邊,一刀劈殺血狼樓班地傳奇。
只是,這些年,陸恆晉身為王爵,掌全國軍政大權,再非當年一怒殺人、流血五步的輕狂少年,便是陸恆的屬下,也沒有幾人看見他再次揮刀。
所以,對於陸恆天下第一刀的威名,有很多人,都漸漸抱著懷疑的態度,特別是做為幷州一方,敵對陣營的勇士,他們經常叫囂著,要用陸恆的性命,來見證自己的勇武。
對於他們而言,關於陸恆怎麼怎麼厲害的那些傳聞,都他媽的是因為陸恆今日的身份地位,而在拍馬屁、吹牛皮呢。
此刻,從李壽背後衝出的人叫曾彪,是幷州軍中威名最盛的猛將。
陸恆冷笑,現在雙方都在劍陣對峙,如果自己率軍不顧一切的衝擊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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