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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不住話頭,繼續道:“那花子見我回來。只將我上下一觀,隨即將眼閉了。我也將花子一看,見他面色雖然焦枯。那兩隻眼睛神光燦爛,迥異凡儔。當時心中就暗想道:這必然是個異人!便上前問道:‘老兄昏夜在此何為?’”
孫鑰說著。好像回到了那一夜故事之中,雙目失焦。頗為入戲。
錢逸群無奈,心中暗道:好在道人我有金華出世術,最不怕的就是浪費生命,你有本事說個十年八年我也聽你!
孫鑰繼續道:“那花子將眼睛睜開,答我道:‘我兩日夜水米未曾入口,在此苛延殘喘。’我道:‘老兄既缺飲食,幸我帶得在此。’便將小口袋取出,雙手遞與他。那花子接過,見有十數個點心,整張臉都笑開了花,唸了聲‘阿彌陀佛!’連忙將點心向口中急塞,頃刻吃了個乾淨。
“他對我笑道:‘我承公子救命,又可再活兩天。’便將布袋交還於我,口裡說了聲‘得罪’,把身子往下一倒,就靠在石頭上睡去了。我笑他道:‘飽了就睡,原也是快活事。’隨叫道:‘老兄且莫睡,我有話說!’那花子被我叫不過,說道:‘我身上疲睏得了不得,有話再遇著說罷。’說著又睡倒。”
錢逸群託著腮幫,純粹是當故事聽了。其他眾人紛紛換了姿勢,讓自己做得更愜意些,左右無事,紛紛猜測這叫花子是世外高人或是什麼報恩的山精水怪。
孫鑰又說道:“我用手推了他幾推,只見那花子怒恨恨坐起來,罵我道:‘我不過吃了你幾個點心,身子未嘗賣與你,你若此囗咶噪我,與你吐出來何如?’我連忙道歉,又道:‘我見臺駕氣宇異常,必是希夷、曼倩之流,願求問大道,指引迷途。’”
“呦,你竟然還有這般見識?”錢逸群笑道,心中不信:真人無相,豈是個肉眼凡胎的人能認出的?何況這位孫公子常常惑於小術,要說距離大道,恐怕比我還遠些呢!
“道長聽我說罷!”孫鑰亟亟道,“那花子說:‘我曉得什麼大道小道?你隻立心求你的道去,那大道自然會尋你來。’說罷仍舊睡去。我聽了這幾句,越發疑他不是等閒之人,於是雙膝脆倒,極力用手推他,說道:“弟子自幼好道,今日好容易得遇真仙,仰懇憐念痴愚,明示一條正路,弟子粉骨碎身也不敢忘老師的惠典!”
錢逸群哂笑道:“你怎麼不曾這麼求過我?”
孫鑰臉上一紅:“學生那也是一時間福臨心智罷了,不足一提不足一提。且聽下去嘛。”
眾人紛紛暗笑,心道:你還想讓厚道人收你為徒,現在將自己說得如何如何尊師重道,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萬一厚道人收了你,你日後能堅持如此麼?
只聽孫鑰繼續說道:“那花子被我纏不過,坐起來,大怒道:‘這是哪裡的晦氣!’用手在地下一指道:‘揀起那個東西來!’
我隨他手指看去,卻是個死蛤蟆,拾在手裡一看,已經破爛,裡邊有許多蟲蟻在內。腥臭之氣比屎都難聞,又不敢丟在地下,問那花子道:‘揀起這物何用?’
那花子大聲道:‘將他吃了便是金丹大道!’
我聽了這話,半晌說不出一個字!只是心裡打算道:若真正是個神仙,藉此物試我心誠不誠,但是終身造化。假若他藉此物耍笑我,我豈不白受一場穢汙?
不過我見過了厚道長,知道神仙人物真實不虛,故而又想道:世上那有個輕易渡人的神仙!就便是他耍笑我,我就吃了,上天也可以憐念我修道之誠!隨即閉住了氣,口對著蛤蟆一咬,起初還有些氣味,自一入口,覺得馨香無比。咽在肚內,無異玉液瓊漿,覺得精神頓長,面目分外清明。
“你倒是不怕吃壞了肚子。”錢逸群插嘴道。
孫鑰嘿嘿一笑,又道:“那花子見我吃了,哈哈大笑說:‘此子可教矣!’笑問我道:‘子非孫高陽之子,名鑰字通之者乎?’我連忙跪倒,頓首道:‘學生正是。’
“那花子這才道:‘吾姓鄭,名東陽,字曉暉。當戰國時,避亂山東勞山,訪求仙道,日食草根樹皮八十餘年,得遇吾師東華帝君,賜吾大丹一服,通體皆赤,鬚眉改易;又授吾丹經一卷,道書三十篇,吾朝夕捧讀,極力研求,二年後始領得其妙旨。於是仗離地之精,吸太陽之火,復借本身三昧,修煉成道。上帝命仙官仙吏,召吾於通明殿下,奏對稱旨,敕封我為火龍真人。”
孫鑰說罷,偷偷去看錢逸群。
錢逸群已經正坐椅中,不偏不靠,面色嚴肅。他原本並不在乎這故事是真是假,也不在意孫鑰到底是有什麼奇遇,反正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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