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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推衍高手。
“這穹窿山周邊八百里都是我上真觀的地!你滾回家裡喝nǎi去吧!戇胚屁jīng!”趙監院追著罵道。
錢逸群回身便是一拳打上去……
人都已經轉過來了,拳卻沒發出來。
只是一個剎那,錢逸群突然看到那跪坐的老道士瞅了自己一眼。
因為年老,他的眼皮幾乎吊不住了。一雙渾濁泛黃的眼睛,突然之間恍如明星,熠熠生輝。
只是一眼,錢逸群心中突然jǐng醒起來:我怎麼了!不是三關九難,八百折磨也要走下去麼?難道在這就要退道了麼?
一股巨大的悔意讓他站立不住,膝蓋一軟跪在了地上。他想起自己在路上與鐵杖道人的對答,想起自己說的承諾,一字字都像是鎖鏈,緊緊捆住了他的心。
“我還想留下……修行。”錢逸群跪在趙監院面前,幾乎咬著牙吐出這六個字。
趙監院像只大猴子一般在錢逸群面前跳來跳去,將自己一肚子罵人的髒話都倒在錢逸群頭上。漸漸從罵他變成了罵他父親,很快就波及到了慈母。
——讓你這麼竟然辱罵我父母尊親,我還是人麼!
錢逸群怒火中燒,什麼修行,什麼道人,什麼玄術,什麼家國,什麼……的什麼!全都在錢逸群的怒火中化為灰燼。
第五章磕頭拜師
錢逸群以為自己跳將起來狠狠揍了那監院一頓。
以為……
只是“以為”。
因為遠方突然傳來一聲鐘響。這鐘聲飄飄邈邈,似有若無,錢逸群甚至一時難分這是真是假。在這鐘聲蕩起的剎那,內心中的一切怒火都隨之熄滅,如同一場瓢潑大雨,洗盡天地。
錢逸群跪在地上,耳中是汙言穢語,心中是蕩蕩鐘聲。正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恍恍惚惚,杳杳冥冥。
趙監院又跳了半晌,見錢逸群毫不理會,漸漸也覺得累了,回到座上,喘了口氣:“今rì且放你一馬,rì後還敢如此放肆,定要抓住了捆在柱子上好生一頓鞭打!”
錢逸群沒有說話,靜靜體味著心中的靜定,緩緩伏下身,叩首以對。
趙監院衝隨風喊道:“站在那裡挺屍麼!還不去給我端杯茶來!一點眼水都沒有的蠢物!”
隨風躬身而出,不一時端著一杯清水進來,上前遞給監院。
趙監院一口而盡,道:“這麼一點,喂鳥麼!再去盛來!”說罷,他又對錢逸群道:“何守清說你沒有拜師?”
“是,晚生還沒拜師。”錢逸群道。
“荒唐!沒拜師送我這裡做甚!不知道我這裡是十方常住麼!”趙監院又叫了起來,“你也不知道什麼叫十方常住吧!”
錢逸群微微搖了搖頭,表示的確不知。
道教觀廟大致可分十方常住與子孫廟。其中“常住”與“叢林”異名而同實,可以互換。這是因為叢林深處往往有修真霞子隱居,而常住聚納十方道眾,正是紅塵叢林。
任何一個正經道士,不拘門派,都可以在常住掛單,參與觀廟裡的大小事務。但也得服從監院、都管的任務指派,學習道教規法威儀,陶溶品xìng。一旦違規,便要接受觀法廟規的懲罰,輕則跪香,重則起單,逐出山門。
與子孫廟不同,常住裡的道士不能擅自收徒。這是為了防止師徒私授,將屬於全天下道士的財產變成自家的私產。錢逸群以俗家身份來到這裡,根本沒有師父可拜,甚至不能和道士混住,只能住在西院,那裡是供施主香客臨時借住地方。
現在上真觀的西院早已年久失修成了危樓。
趙監院不耐煩給錢逸群多說,揮了揮手道:“去去去,去找個子孫廟出了家再來!”
“何老師讓我在這裡修學,我要等他。”錢逸群哪裡就是這麼容易被打發的?當下應道。
“等等等!等個卵蛋!”趙監院大罵道,“祖師爺的規矩不要了麼!有種你就西院自己住著!別來我面前丟人現眼。”
錢逸群不言不語,心道:只要有個遮雨的地方,哪裡不是住!
“咦?”趙監院突然想起了什麼,“何守清為何自己不收你?”
“何老師說:收不下。”錢逸群謹遵鐵杖道人的教誨,如實稟報。
“放屁放屁!你是紫薇聖人下凡麼!你是三清化身麼!你是三臺星官麼!一個屁樣的東西還收不下,哈哈哈哈,笑死人!”趙監院笑得前仰後合,眼中眼淚都擠了出來。
錢逸群暗中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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