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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視作聖人,發揮出一篇錦繡文字。這種風氣之下,自然滿街都是“聖人”。然而這些“聖人”都只學了聖人之行,卻沒有明悟聖人之心。表面上道貌岸然,心腹中男盜女娼。
若是前輩修士將這魄、魂、神的三道境界洩露出來,天下不知有多少愚人會臆想附會,只把自己的妄念作真,想象出種種境界玄通,猶自以為行得正走得快,資質非凡。正是為了普渡群迷,點化眾愚,但凡有些責任心的修士,便不肯將這個秘密洩露出去。
什麼叫“繡出鴛鴦憑君看,莫把金針度與人”。這就是了!
“我明白了。”錢逸群點頭道,心中騰起淡淡的喜悅。
“既然公子明白了,”中行悅臉上浮出嘲諷的笑意,“在下敢問一聲,公子是怎麼凝練成這一魄的?”
錢逸群略一呆滯。
中行悅用一支小小的繡花針,扎破了錢逸群尚未意識到的自大自得。
如果錢逸群知道自己的修行法門,一步步行來,自然也就知道了未來的路該怎麼走。問題是,今天這一魄凝練本就有些蹊蹺,開始只是在思索“真神”的問題,繼而雜念百出,最後……就這麼稀裡糊塗凝練出來了。
人有七魄,那第二魄怎麼辦?
臆想麼?
錢逸群打了個冷顫。
中行悅知道錢逸群的秉xìng,也不敢讓他難堪,直說道:“令師是有大智慧大道行的,每rì間身體力行便是清靜,你耳濡目染便是真道,就如浸在花露之中,自然體香。再加上每夜坐丹,煉化yīn魔,這才有了今rì頓悟所得。”
錢逸群耳中轟鳴,既驚且喜:原來這就是修真!
“你若得道,令師之功。”中行悅道。
錢逸群連連點頭,道:“師恩如此深厚,可笑我以前竟然看不透。”
“你看不透的還多呢。”中行悅索xìng道,“你若得道,還有一人的情也是難以償還的。”
“鐵杖道人引我入道,我也是一樣將他視作恩師。”錢逸群道。
“非也,”中行悅正sè道,“奴所說的是趙監院。”
錢逸群徹底懵了。在他看來,狐狸、高仁、鐵杖、柳和尚,都是自己前行路上的大恩人。沒有這些人,和狐狸,就不會有今rì踏進修真道路的錢逸群。然而趙監院……那個只會破口大罵的放屁狗……
“你若是不信,大可在他下次罵你時平心靜氣聽完,然後跪在地上畢恭畢敬磕一個頭,道一聲:多謝監院大師。”中行悅在“平心靜氣”、“畢恭畢敬”上著了重音,“到時你且看他怎麼說。”
——你不會是想玩我吧?
錢逸群心中暗道。
第二十六章吾患吾身,我守我心
錢逸群從百媚圖裡出來,緩步走上了竹林幽徑。雖然有馬匹在手,但是他突然很想自己走路。這種腳踏實地的感覺讓他無比安心,對比之下,以前的生活就都像飄在空中一般。
曾經的浮萍,終於有了根。
這邊錢逸群一步步進了上真觀,那邊正趕上趙監院出門巡視。
要想讓趙監院罵人可實在太簡單了,錢逸群只需要站在那裡,什麼都不做就可以獲得趙監院的一頓臭罵。
今天也不例外。
只是今天的錢逸群已經不是往rì的錢逸群了。
因為凝練了屍狗一魄,即便沒有中行悅的提醒,錢逸群也能夠心平氣和地聽著趙監院地辱罵。
“看你這副痴痴呆呆的模樣,你爹當年就該把你shè在牆上!”趙監院罵得渾身發熱,額頭上一圈豆粒般的汗珠,氣喘吁吁,再也罵不動了。
錢逸群心中再無一絲波瀾,施施然跪倒在地,一頭叩了下去,口中果然畢恭畢敬道:“多謝監院大師。”
趙監院抬著要擦汗的手,僵在原地。
過了半晌,趙監院方才嘆了一聲道:“還是有個懂事的。”說罷一甩袖子,徑自走了。
隨風沒有跟著監院離開,上前托起錢逸群,道:“恭喜道友。”
錢逸群起身稽首,道:“道兄見笑了,喜從何來啊?”
“道兄且隨監院去內堂,必有所得。”隨風微笑道。
錢逸群凝神靜氣,跟隨風追上了趙監院。趙監院走在前面,見後面兩人追上來,冷哼了一聲,卻什麼都沒說便往監院丹房走去。
這還是錢逸群上山之後第二次進監院的丹房,一切都是還是上次的老樣子,只是屋裡的人卻變了。錢逸群變得謹守不怠,趙監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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