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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便調集了將近二百號人,這可比巡檢司都厲害,更別說陳縣尊的三班衙役了。
想到剛才對李貞麗的輕視,錢大通不由臉上發燒,因為事關兒子的安危,再大的身段也得放下來,當下拱手謝道:“李媽媽,大恩不言謝,rì後定有所報。”他是吳縣的典史,這麼說自然是願意為李貞麗在衙門中做個內應,雖然有**份,此刻也顧不得了。
李貞麗見他拳拳愛子之心,再大的隔閡也消融了,臉sè微霽,道了聲“不敢”,便去後面清點人手準備出發。
不一時,綺紅小築裡衣衫如雷,香粉如霧,一隊隊美麗女子身著各部服sè,窄袖束腰,手提長劍,上了馬車。一輛馬車上只能坐五人,這近二百人便要分乘四十多輛馬車。即便是蘇州府尊出行,一時也湊不出這麼大的車隊,其壯闊可見一般。
如此龐大的車隊從不同門庭中魚貫駛出,交通有節,最終匯聚成一股洪流,往西賓士而去。這番動作當然難以瞞過外人,李貞麗便讓人放出口風,說是今rì蘇州的曲中女郎都要去靈巖山上的靈巖寺祭拜西施,燒香祈福。因為靈巖山是去穹窿山的必經之路,便莫名其妙地當了回擋箭牌。
能夠一舉看遍全蘇州的美女,卻不用花一文錢,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不明真相的風流浪子們大感有趣,奔走相告。但凡有空的,都想去靈巖寺參與盛會。轉眼之間,“靈巖山上百花開”就成了蘇州最熱門的話題。
……
“前面就是靈巖山了。”
一箇中年文士指著不遠處的一座山包,順手遮擋了一下尚在東天的太陽。這支自西往東走的馬隊正是從穹窿山上逃下來的文光祖文公子,此刻已經全然沒有了之前的豪氣,各個面帶沮sè,心事重重。
“我不行了,我要死了……馬先生,快派人去請我母親來見我最後一面。”文光祖趴在一輛板車山個,兩匹駿馬在前面拉他,說不出地狼狽。
那中年文士皺了皺眉頭。他很清楚這位文公子的傷勢並不致命,那把牛耳尖刀甚至沒有刺穿他腰間厚厚一圈肥肉。出於謹慎的xìng子,他還特意檢查過兇器,看上去已經有些rì子沒有打磨過了,更別提刀刃淬毒。
這也說明那刺客顯然是臨時起意,並非蓄謀已久的暗殺高手。
“馬先生、哎呦哎呦……我是不是又流血了?”文光祖趴在板車上,不住地哼唧著。
馬先生坐直身板,朝前望了望,道:“公子,前面便是木瀆鎮。我聽說木瀆張氏子名叫張文晉,是愷陽公的門人,莫若我們去他府上先救治一番?”
“好好好!速去速去!以後我必不會虧待張家!”文光祖聽說有個地方能夠停一停,急忙叫道。
馬先生揮了揮手,自有門客先行策馬狂奔而去。這麼多人騎著馬,若是不派個信使通報,很有可能會被當做歹人進不了門。
從靈巖山到張家大宅,不過一二里路,策馬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便能打個來回。大戶人家往來未必需要認識,不過總得驗證。那報信的門客遞進去一張文震孟的帖子,嚇得張家大開中門迎候文光祖。等文光祖到的時候,連大夫都等在門廳了。
張文晉等在門口,臉上卻是十分不耐。他眼下焦頭爛額,突然又冒出個文光祖,實在難以心平。只是看看文老爺的帖子,誰敢怠慢?非但得出門迎接,還得裝出一副蓬篳生輝的榮幸模樣。
總算等到了大隊人馬趕到,馬先生先行上前見禮,自報家門道:“不才文府西席,馬懷遠。聽聞張公子乃是愷陽公高足,還請念在衛道同志的面上,施以援手。”
張文晉被贏走天命丹之後心中總是忐忑,生怕沒有了那枚靈丹無法證明自己的身份。眼下這個馬懷遠真是說到他心裡去了,再大的鬱結全都消散不見。他作揖回禮,道:“學生忝列恩師門牆,不足為道。文公子這是怎麼了?”
“還不是那個活該千刀萬剮的殺頭胚!”文光祖吼道,“我與他勢不兩立!”
張文晉一愣:誰當得起蘇州文氏公子這麼大的怨念?
“我家少爺說的,便是曾經的吳縣捕快錢逸群。”馬懷遠聽說過一些盛澤的事,知道當時張文晉也在,只不知張錢二人是否有什麼交情。他這麼開誠佈公地說出來,一來是試探深淺,二來也有逼著張文晉站隊表白的意思。
張文晉聽了神sè大變,連連上前三步,伸手抓住文光祖的手,登時鼻子一酸:“你也遭了那jiān詐小人的詭計麼!”
文光祖見張文晉眼中隱隱有淚光閃爍,登時興起一股同仇敵愾同病相憐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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