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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在意,也不像普通士子那般目高於頂,不把jì女當人。他喝了口茶,吃了塊茶點,道:“徐媽媽這師妹,是跟媽媽一脈的麼?”
“她是另一脈。”徐媽媽道,“我憶盈樓祖師乃是大唐開元年間聞名遐邇的公孫大娘,諱幽。當時她收了七個弟子,俱得真傳,時人稱之七秀。七秀留下的弟子,便是我憶盈樓七脈。”
錢逸群心道:這你已經說過了。
“因為祖師與七秀先師都錄籍教坊,所以憶盈樓的規矩就是不收男弟子,不收良家子。只在優伶娼jì中選品貌極佳,資質上好的姑娘傳授。”徐佛道,“故而我們總是被人欺凌,如今窘況公子也都知道了。”
錢逸群正要說話,忽得一股香風撲鼻,耳中傳來輕軟繡鞋拍打青石之聲。
“師姊,怎地在外人面前格能妄自菲薄?”一口地道的姑蘇軟語在她口中吐出來,嫵媚卻不見一絲,只留下濃烈的英氣。能把甜糯的蘇白說出這種效果,真是匪夷所思。
錢逸群抬頭看去,只見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子,素顏淨面,一身白sè重紗長裙,外套一件淡藍繡花褙子。她手持一柄三尺寶劍,倒背在背後,英氣勃發,正從後院邁進便門。
“這位便是我師妹,姓李,名貞麗,”徐佛起身介紹,偷偷朝師妹使了個眼sè,道,“這位便是我跟你說過的錢九逸錢公子。”
李貞麗目光在錢逸群身上打量了一番,淺淺福了福道:“錢公子萬福。”
“李媽媽好。”錢逸群見李貞麗與徐佛站在一起,簡直就是兩個極端。徐佛極有媚功,哪怕站著不動,顧盼之間也透露出濃濃的嫵媚。她這位師妹卻是一身英氣,就如沒有劍鞘的寶劍,毫不含蓄,盡吐露在外。
錢逸群只在腦中閃過兩個字:女俠。
原來曲俠堂便是曲中俠女之謂吧。
“我師姊說你是吳下俊傑第一,怎的毫無俊傑之氣?”李貞麗大大方方坐在主座太師椅上,拿眼上下打量錢逸群。
錢逸群摸了摸鼻頭,暗道:說話這麼直,也不知道她平rì怎麼做生意的。
見錢逸群尷尬,徐佛連忙攔住話頭,未語先笑,倒像是聽了個極好笑的笑話。她道:“師妹不是後面還有事嗎?快去忙吧,別在這裡得罪我請來的尊客。”
李貞麗倒也爽快,起身就要走。剛走了兩步,又停下腳步道:“西河劍帶了麼?給我看看吧。”
“不給。”錢逸群眉毛一挑,也十分爽快。
“小氣。”李貞麗轉身便超後面走去,留下一身香氛。
徐佛上前福了福,道:“我這妹妹就是如此,不知得罪了多少人,請公子千萬見諒。”
“沒事,我是個沒xìng子的。”錢逸群兩世為人,又沒什麼功名利祿之心,最不怕的就是丟臉,故而不以為然。因問道:“平時她也這樣麼?不怕砸了招牌?”
“說來也怪,雖然她如此不通人情,但還是有富商巨賈願意來這裡受她的氣,大把大把地銀子捨得買她一張冷臉看。”徐佛輕笑道,“她又喜歡跟江湖中人往來,毫不避忌,無論是販夫走卒還是名僧大德,都有她朋友。”
錢逸群聽到“名僧大德”四字,想起自己擊潰苦塵心防的手段,不由輕輕一笑。這也沒辦法,晚明之世本就如此,老僧狎jì,名jì禮佛。
“是有人這樣。”錢逸群附和了一句,心下說:果然賤人每朝每代都有。李貞麗雖然漂亮,也不至於這麼捧著吧?
“不過你若是與她相處久了,卻想討厭她也難了。”徐佛嬌笑一聲。
“我還是喜歡徐媽媽這樣的。”錢逸群脫口而出。
徐佛咯咯笑個不停,道:“公子就是善謔,欺負奴家沒見過世面麼?”
錢逸群也哈哈大笑一聲,道:“徐媽媽這麼早將我召來,可是有什麼事麼?”
“正是為了《劍氣渾脫》而來。”徐佛總算結束了開場白,點名主題道,“奴見公子佩了西河劍來,想是也有心借奴家姊妹一試吧。”
“唔,徐媽媽這麼說,我也不便拒絕,不過此劍不能離我視線之外。若有個閃失,我不能向師父交代。”錢逸群解下佩劍,雙手斜捧。
徐佛連忙答應,叫了李貞麗出來。
李貞麗再次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了一件月牙白的褙子,寶劍也收入了劍鞘。她見到徐佛手裡拿著錢逸群的佩劍,眉角微微一挑,大咧咧道:“原來你喜歡我師姊那樣的。”
錢逸群也不分辯,坐在官帽椅上篤悠悠喝茶,只是盯著徐佛,看她怎麼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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