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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元勳無奈,只得大聲背道:“吾家子孫當以信立身,以慈接物,以誠待友。寧以信人致敗,不因疑人而成。”鄭氏家訓印出來足足有十餘頁,鄭元勳取了“誠信立人篇”中的一段,背給母親聽。
“你一面請人出頭,一面又舉家遁走,這是待人以誠麼!這是兩面三刀!”老夫人說著說著便上了氣,用藤杖在兒子手臂上重重打了一下。
鄭元勳連忙哎呦一聲,道:“母親,兒子知錯了。”還做出一副吃痛不堪的表情。
老夫人這才消了氣,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就算影園被賊攻破,老身便死在這裡又如何?我鄭家仍舊有偌大的基業在,我家子孫仍舊能立於天地之間。若像你這般首鼠兩端,全了一時xìng命,卻壞了祖宗傳下的家風,後代子孫必然步步墮落,你可擔得起這個罪過!”
“兒子知錯了。”鄭元勳年近四十的舉人,被母親訓斥,也只能如蒙童一般乖乖聽了。
“與其到了那般境地,還不如舉家死在這裡乾淨!”老夫人頓了頓藤杖,猶自抱氣,往屋裡走去。
鄭元勳沒得母親的首肯不敢起身,過了一會兒才見老夫人身邊的侍女出來,道:“老爺,老夫人說請您忙去吧,不用在這裡伺候了。”
鄭元勳這才起身退了出來。
家大業大自然人多口雜,這鄭母訓子的事很快就傳到了錢逸群耳中。
錢逸群頗為感慨。明末亂世許多士族都是舉家赴難,老老小小死個乾淨。一則是明人剛烈。再者怕就是有鄭老夫人這樣以身作則、秉持以道義教育子女的偉大母親。有這樣不以自己xìng命為慮,寧死捍衛家風的母親,兒子怎麼可能會去當漢jiān?
錢逸群又想到鄭元勳冤死,心中感慨,心道:就算為了那位可敬的鄭老夫人,也得救他全家平安。
錢逸群一邊等李貞麗、王守忠的回信,一邊召集三女,看她們演練劍法。三女知道有強人覬覦此間,也用功了許多。卯酉練劍,子午養氣,不敢懈怠。
憶盈樓雖然分成了十三脈,但是根子總是一個。三人都習過花月凌風陣,只是側重不同。錢逸群根據三人的劍術強弱,略加調整,又根據玄術易,以花月凌風陣為底子,脫胎出一個花開四季陣。
這劍陣取法四季。以楊愛為chūn,李香君為夏,顧媚娘為秋,衛秀娘為冬。一陣之中,chūn秋延綿,冬夏交替,用在劍法上便是連綿不絕,爆發有力。又正好合了四人的xìng格,容易達成默契。只是三女不知道衛秀孃的存在,只以為是錢逸群御劍參與此陣。
“道長真是高人,這才多少工夫,便將花月凌風改成了如此jīng妙的小陣。”楊愛毫不吝嗇自己的驚歎,大加讚賞。
“一般般。”錢逸群故作謙遜,心中卻道:其實也不難。劍陣無非引人入陣、封人退路,殺人於絕境而已。只要算好了他的身位,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走出九宮八卦的範疇。
“道長老師,為何你用冬劍時會有寒風陣陣?我卻使不出有暖意的劍法。”李香君仰首問道。
“會持劍用劍,這叫劍術。用劍如法,叫做劍法。等你用體會劍意,一劍出去讓人恍然如臨其境,這才是劍之道。”錢逸群總結道,“你們到底年紀還小,到處走走,體會人間之事、自然之情,閱歷到了,自然能由技入道。”
“老師,你看我這訣捏的可對?”顧媚娘一點都不隔閡,有什麼疑問從不藏著,好像一定要將媽媽給的一年一百兩銀子賺回來。
錢逸群看她捏了一遍御劍訣,點頭道:“不錯,熟練了許多,這些天沒偷懶。”
顧媚娘笑道:“我只要有空便捏這訣呢。”
錢逸群心中暗道:怎麼如此苦練,你娃還是御不起劍呢?虧得那顧大姐還好意思誇你天姿好。
不過對於小朋友,打擊是不好的。錢逸群笑道:“多練練,總會成的。”
“道長老師,我們練得也不少了,為什麼一點起sè都沒有呢?”李香君也問道。
顧媚娘早就疑心錢逸群藏私,但想想李香君和楊愛一樣無法御劍,可見並未偏心。既然李香君問開了,顧媚娘和楊愛自然也豎起耳朵聽著,生怕漏掉什麼。
“這個嘛,”錢逸群想了想,“除了訣要用的對之外,你還得與劍有感情啊。萬物含靈,這個你們媽媽沒說麼?”
三女齊齊搖頭。
錢逸群只得拉了張椅子坐下,跟三女講起了“萬物含靈”、“鹹心為感”的入門課程。雖然他自己學了也不過數月,卻施用無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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