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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樵夫都不來,他們說太多豺狼虎豹,山精鬼魅,一遇下雨,山洪傾瀉,經過的活物連個渣都不會剩。
一身素服的年輕男人,從雪白的駿馬上躍下,在潦草搭起的草廬被狂風吹挎前,從裡頭抱出兩個襁褓中的小兒。
懷裡,兩張蘋果似的小臉漲得通紅,粉嫩的小拳頭拼命攥著,眼淚決了堤似的。這樣的動靜,連白馬都扭過頭來打量。雨水也像是受了他們的感染,越下越大。
男人將一個嬰兒背在背上,另一個抱在懷中,躍身上馬,往草廬後的亂石堆看了一眼,策馬離去。
白馬快得似一陣風,跟它的主人一樣,渾身沒有一丁點地方沾上雨水。這漫天風雨,像老鼠見了貓,紛紛避開,不敢冒犯。
直到化成白影的馬兒消失在山路盡頭,亂石堆後才傳來一陣衣裙的窸窣之聲——年輕的女子背靠著石堆,緩緩坐下,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強忍著不要哭出來,粗鄙的荊釵布裙,跟尋常村婦沒有區別。只是那張臉,縱然脂粉不施,仍教人捨不得挪開目光。
時間被雨水切割成茫然的碎片,讓人感覺不到它的存在。一直到暮色降臨,她才站起身,擦淨臉上的眼淚,深吸了口氣,將那黯然悲慟的神色一把抹去,換上一片淺淺的笑客,將纖瘦的身軀挺直,緩步隱入密林。
遠方,白馬在無人的崎嶇之路上飛奔,漸漸地,四蹄離了地面,迎著狂風驟雨,衝進了最高的天空,化作一條健碩的獨角白龍,馱著一大兩小的三個人,朝東而去。
1。
我這輩子都沒喝過這麼多水。還好沒怪味,沒把腸子肚子都吐出來。
從睜開眼到現在,神思還有點飄忽,唯一看清的,是一隻在眼前晃來晃去的手掌。
“幾?報個數!”九厥的嗓門鑽進耳朵。
開啟他的手,我坐起來,定定神:“你就不能做點有意義的事麼?”
“給你人工呼吸還不算有意義?”九厥拈起自己溼漉漉亂糟糟,像扣上一隻藍色水母一樣的頭髮,“對自己的髮型棄之不顧,一心只顧搶救你的人,是我!”
我立刻用力擦了擦嘴唇:“今天要多刷幾遍牙了。”
“能忘恩負義,說明你沒問題了。”九厥轉過身對站在我們旁邊的高大背影道,“謝了,老兄。”
被致謝的,是一直看我不順眼的英俊大叔。
“謝他幹嗎?”我脫口而出。
“給你人工呼吸前,人家先給你吃了粒救心丸。”九厥又扭頭對大叔說,“是救心丸哈?”
大叔連頭都懶得轉,橫抱著手臂,欣賞風景似的眺望前方。
我越來越清晰的目光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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