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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字跡——摯愛無邊。白玉糖。
那時候他不識字,可他記住了白玉糖三個字的寫法,他想,這可能就是這女人的名字吧。
這個情人節的晚上,他看到照片中那個男人的靈魂,就在她身邊,依依不捨地徘徊。
那晚,他逃走了。作為一顆基本沒有法力的巧克力妖怪,他從她家滾到了街上,好幾次差點被踩扁,他不知道自己要滾到哪裡,天快亮時,他被街角一個男人抓住了,他的臉藏在陰影裡,問他願不願意做個有手有腳,可以自由變幻的,真正的大妖怪。
當然願意,這樣就不會被吃掉了。
於是,男人將他帶到了一間木屋裡,放進注滿藥水的水缸裡。三天之後。三天之後,,他成了現在的莫言,成了一個真正的妖怪,有靈能,會變幻,會飛翔,更不用擔心被吃掉。
男人也讓他學習,給他找來了老師,教他各種知識。他十分聰明,過目不忘,一學就會,尤其對於各種機械儀器的製造最在行。幾年時間,對這個世界的瞭解,完全不一樣了,但有一點他一直困惑。
教他文學的那個女老師,—看到電視或者書本里那些悲歡離合的場面,就會淚流不止:教他物理學的男老師,因為女友嫁給了了別人,難過得吃不下一口飯。可是,他完全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會這樣。問他們,他們說動了感倩的人,就是這樣。可是,沒有任何一個老師教他感情這一課。
那些催人淚下的情節與場面,對他而言就像白開水一樣,毫無觸動。他不為任何悲傷,也不為任何高興,沒有憤怒,沒有同情情緒永遠像一條直線。
作為一個好學而聰明的巧克力妖怪,他隱隱覺得這樣不太對。當他把該學的東西都學得差不多時,男人來看他,說,你可以跟我走了,你會成為最適合那項工作的人。”
他卻說,他學的還不夠。
男人奇怪了,你已經學盡了天下知識,還有什麼不夠?他說,我沒學會感情。
男人大笑,說,這正是我選中你,並將你培養到現在的緣故。他不解。
男人從兜裡摸出一盒巧克力,說,世上這麼多巧克力,能機緣巧合聚了靈性變成小妖的,真不多,你是個幸運兒。
他把其中一顆放到壁爐前,巧克力很快就融化了。
感情也是一種熱量,巧克力天生怕熱,所以,你的本能註定了你不會有感情,不會有熱量。
聽完,他很久也沒說話。男人拍著他的肩膀道,這樣的你,是最好的,感情這東西,很多時候會變成一種負擔,擋住正確的路。你應該慶幸你的本能。
是這樣嗎?為什麼總覺得還是有點遺憾呢。
不久之後,他被帶到了英國,交給了高個子。剩下的時間,他見證了玫瑰十字的誕生,從學生到老師,他再也沒有離開過Fleet鎮。
從此之後,他的生命,跟“試驗”結合成了一體,十年來,他跟他的“同事”,按照“上頭”的指令,進行一項又一項的試驗,無數有生命或者沒有生命的物體在這個位於玫瑰十字地下的實驗室中被改造,然後消失。而試驗所需要的儀器機械,包括這臺能從血妖身上完美採血的工具,都是他的傑作。除了製造工具之外,上頭也只要求他負責採血這項任務,別的事倩,從不讓他染指。
而他,除了工作之外,最感興趣的還是學習。雖然男人那樣說,但他還是對感情這門課程充滿了探究心。他隨身準備了一個小本子,隨時記錄他在生活中,從別人身上看到聽到的各種與感情有關的東西,然後揣摩,消化。然後發現,這門“課程”是最虛無綴渺,也最難學成的。
他的本子上,記錄了幾十項跟感情有關的“病症”,對,他是用這個詞來形容的。那些沉浸在感情裡的人,其實就像生病了一樣,有的大笑,有的大哭,有的明明自己餓得要死了,卻把最後一塊麵包給孩子吃掉。所有這些“病症”,他都記下來了,包括那隻樹妖的“不停尋找”。
雙頭蛇的爭鬥聲,將他從失神中拉回來,這個怪物也是十年前被送到玫瑰十字的,平日裡化身成男女舍監,職責就是看守“試驗品”以及消化“垃圾”,那些在實驗中失去了生命的軀體,都成了它的食物。
他厭棄地看了這個怪物一眼,挪回目光,繼續看手錶。
實驗室裡,章三楓的血,已經被灌入合金架子最頂層的瓶子裡,開始了屬於它的運作。
沒過幾分鐘,實驗室裡傳來砰一聲巨響,火花四濺,那合金架子頂層的瓶子不知為何炸得四分五裂,裡頭的血液四下飛濺,一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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