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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勁敵,恨的厲害,連帶著整個姜家都把曦禾夫人當成洪水猛獸,處心積慮地想著怎麼才能除掉這個絆腳石。
然而想歸想,卻一直沒有下手的時機,曦禾夫人目前正受恩寵,大有“摒棄三千,獨寵一人”的趨勢,甚至於,只因為她喜歡琉璃,皇帝便命人特建了一座琉璃宮,從瓦到牆,從窗到門,還有地面欄杆,無一不是琉璃所制,五彩流光,極盡絢爛。
這樣的奢侈,這樣的糜爛,這樣的引起朝臣不滿、議論紛紛,但被議論的那個女子依然張揚故我,毫不收斂。
“哼,她這般囂張,遲早會有報應的。等到皇上什麼時候對她失去了興趣,不寵她了,她今日得到的福分,就得一樣樣的還回去。”姐姐當時咬牙切齒的表情,她現在還能清晰的想起。而今,看這女子於這樣的寒風凜洌中跪在臺前,不知為何,心中竟萌生出一種慼慼然的感覺——這皇宮,果然是是非地啊。
“不過,這次恐怕是討不回來了,跪也是白跪。”昭鸞在一旁幸災樂禍,也不知曦禾夫人是哪裡得罪了她,竟惹得她如此生厭。
姜沉魚轉身道:“我們走罷。”
“咦?這就要走了麼?我還沒看夠呢,難得見那妖妃倒黴的啊……”昭鸞一邊不滿的嘟噥著,一還是跟了過來,繼續道,“你知道嗎?她這次得罪的,可是皇后呢。”
姜沉魚一驚,咦?
說到那位薛皇后,出身極其高貴,乃前朝長公主之女,當今天子的表姐,其父薛懷更是戎馬半生,南至江裡,北達晏山,將璧國的版圖整整擴大了一倍,先帝親賜“護國神將”之名。薛皇后生性平和,溫良大度,對諸位妃子都寬和有加,而且一心向佛,鮮少理會後宮之事,所以那些爭風吃醋的事情,素來是與她無緣的,怎得這回曦禾夫人把她也給得罪了?
不待她問,昭鸞便已細細道出。原來皇后參佛歸來,在洞達橋上,不知怎的就跟曦禾夫人的車對上了,原本怎麼說都應該是妃子給皇后讓道,但曦禾夫人就是不讓,兩邊就那麼僵持著。原本以皇后的性子,也不會拿她怎麼樣,但好巧不巧的皇后那年僅七歲的小侄子,有著璧國第一神童之稱的薛採也在車上。他見姑姑受辱,冷冷一笑,出車叱喝道:“區區雀座,安敢抗鳳駕乎?”說完奪過車伕手裡的馬鞭,對著曦禾夫人的馬狠抽一記,馬兒吃痛立刻跳起,結果曦禾夫人就連人帶車一塊扎進了河裡……
昭鸞咯咯笑道:“真沒想到啊,那妖妃也有這麼一天!哎呀呀,小薛採實在可愛,真真讓人疼到心坎裡去。”
姜沉魚也忍不住抿唇一笑,薛採之姿,她在兩年前便領教過了。
那孩子從出生起便是帝京的一道風景,七年來,年紀越長,景緻愈妙。三歲能文,四歲成詩,五歲御前彎弓射虎,六歲時便成了璧國派往燕國的使臣,燕王見而笑:“璧無人耶?使子為使?”薛採對曰:“燕乃國中玉,吾乃人中璧,兩相得宜,有何不妥?”燕王大喜,賜封一千年古璧名“冰璃”者,嘆道:“當得這樣天下無雙的璧玉,才配的上這樣一個天下無雙的妙人兒啊。”
自那以後,“冰璃公子”之號不脛而走,名動四國。
如今,他又為皇后出頭,驚了曦禾夫人的馬,害她跌進湖裡出盡洋相,以她的脾氣,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了。
“怕什麼?”昭鸞滿不在乎道,“小薛採可是太后的心肝寶貝,便連皇兄,也不敢拿他怎麼樣的。”
說話間,嘉寧宮已至。當今皇帝還很年輕,登基不久,後宮妃子尚不足百人。皇后以下,設有貴嬪、夫人、貴人三夫人,分別住在端則宮、寶華宮和嘉寧宮。再下是九嬪、美人和才人,但大都只有虛號,尚未封實。而她的姐姐姜畫月,便受封貴人,住在此處。
比之驚世駭俗的琉璃宮殿寶華,嘉寧則顯得端莊素雅,屋前種著三株臘梅,點點鵝黃悄然生姿。廊前宮女早早迎了過來,一邊叩拜一邊接了披風過去:“貴人正念叨著姑娘怎麼還沒來呢。”
“姐姐的病好些了嗎?”
“好多了,就是身子乏力,懶得動。快請進。”宮女說著掀起擋風簾,引二人入內。進得內室,見一女子擁被而坐,正就著宮女的手在吃藥,眉眼細長,膚若凝脂,長的極為秀麗。
昭鸞吸吸鼻子,奇道:“這藥是什麼做的?竟這般地香!給我也嚐嚐。”
姜畫月淡淡一笑:“公主又胡來了,這藥,也是可以隨便吃的?”
昭鸞上前握住她的手搖了搖,嬌聲道:“我說呢,貴人平日裡怎的這般香,想必就是吃了這藥的緣故。貴人就是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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