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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這是當日她對父親所提出的要求。如今他送來這字條,顯見一切已經佈置妥當。接下去,只需要等到了那邊與他們接頭便可。
姜沉魚將整件事從頭到尾又仔細想了一遍,確信自己沒有什麼疏漏後,丟掉蘋果,將那絹帕浸入水中,墨色頓時化了,等再取出來時,就變成了很普通的一條手帕,任憑誰都無法從上面找出端倪。
做完這一切後,她決定專心享受這個難得的熱水浴,誰料,才剛閉上眼睛,就聽見咚的一聲,整個世界都劇烈的震動了一下,桶裡的水也頓時潑出小半。
外面響起一陣喧鬧聲,似乎出了什麼事情。
姜沉魚沒有慌亂,耐心地在熱水中等待,果然,一震過後,船隻就慢慢地恢復了平靜。再過一會兒,懷瑾來敲門,喊道:“小姐,我可以進去嗎?”
“進來吧。”
懷瑾匆匆進來,將門合上,道:“小姐,剛才沒嚇著你吧?”
“發生什麼事了?”
“是有輛船在咱們前頭觸礁沉了,掀起好大的浪,連累咱們也跟著顛了一陣。”
“怎麼這麼不小心?不是說領航的是個老手嗎?”
“不是咱們的船啦!是別人的,這會兒,咱們的船伕正在打撈忙著救他們呢。”
咦?彌江之上,竟然有別家的船在航行?難道對方不知道,皇家使船出航,其他所有船隻通通都得避開讓道麼?
姜沉魚立刻起身穿衣,懷瑾道:“小姐,做、做什麼?”
“看看去。”她倒要看看,是哪個那麼大膽,竟敢觸犯天威。
第八章 出海
甲板上,人頭攢動,將船頭圍繞了個密不透風。女子們竊竊私語,顯得比平時躁動。
姜沉魚走過去,眾人看見是她,紛紛側身讓路,而人群分離之後,第一眼看見的,是一件紅衣。
紅衣本已火般濃豔,被水浸透,紅得越發灼眼,彤雲般鋪瀉在修長的軀體上,與黑髮纏繞,帶出十二分的妖嬈,襯得坐在船頭的男子,有著難以言述的風姿。
他極瘦,露在袖外的手骨節白得幾近透明,手與腿都比一般人要長,拿著酒罈仰頭狂飲時,就多了幾許別人所模仿不來的大氣與不羈。明明渾身溼透,卻半點狼狽的樣子都沒有。
他將酒全部喝完後,用袖子擦了擦嘴巴,這才轉過頭來,對著眾人搖了搖酒罈,眨眼道:“廿年陳釀,果然好酒。”
江晚衣立在一旁,聞言招手命人再度送上酒來,取了兩隻大碗,親自斟滿,遞給紅衣男子一隻,自己也拿一隻,坐到他對面的甲板上道:“一人獨飲無趣,不如兩人對飲?”
紅衣男子眼波兒往斜上方一瞟,當他做這個動作時,表情就顯得說不出的撩人,看得周遭一幫女孩兒們臉紅心跳,而他凝望著桅杆上的潘方,笑道:“這位仁兄看上去也是同道中人,不一起麼?”
潘方低下頭,默默地看了他一會兒,就在眾人以為他不會有所回應時,他突然一個縱身,輕輕落地,盤膝在二人身旁坐下。
姜沉魚目光微動,走出佇列,自侍女處拿了碗,放到潘方面前,將酒斟滿。然後對懷瑾點了下頭。懷瑾會意,立刻進內艙取了古琴出來。
姜沉魚跪坐於地,把琴放在膝上,指尖劃過,金聲玉振。
樂聲一起,紅衣男子頓時面露喜色,舉了舉碗,江晚衣跟著舉碗。潘方雖然仍沒什麼表情,但喝的比他們都快,一仰脖子,就是一口而盡。
懷瑾上前斟酒。
周遭眾人看的目瞪口呆——什麼都沒問,都還不清楚對方的身份來歷,怎麼就開始拼酒了?
盤膝坐地的三人,則如故友般你敬我一碗我敬你一碗,不多時,旁邊的空地上,就堆滿了酒罈。
姜沉魚十指如飛,越彈越快,三人也跟著越喝越快,最後,她一個散挑七,琴絃突斷,音符戛然而止,而江晚衣手中的酒碗也同時嘭的一聲,碎成了碎片,裡面的殘酒飛濺出來,弄汙大片衣衫。
他啊了一聲,嘖嘖嘆道:“誒呀呀,這可是我最喜歡的一件衣裳呢。”
紅衣男子揚唇笑道:“我賠你一件就是。”
江晚衣立刻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個大禮:“如此,晚衣便先謝過宜王了。”
什麼?宜王?
周遭頓時起了一片抽氣聲。
這個看上去閃亮耀眼華麗無邊的男子,竟然就是宜國的國君赫奕麼?
難怪燕王彰華曾雲:“四國之內,荇樞如千年古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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