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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仲重重的哼了一聲:“你怎麼不說你色膽包天?真不知道你的腦袋是什麼做的,這等要緊關頭還敢如此胡來,要我說,這一口還咬的輕了!”
姜沉魚搞了半天才弄明白,原來今天姜孝成奉命去薛家抄家時,見一婢女生的極為美貌,一時色起動手揩油,結果被薛採咬了一口。
姜孝成恨聲道:“那小子自身都難保了,還想保護別人,真是可笑。”
姜沉魚急道:“哥哥你把他怎麼了?”
“也沒什麼,踹了一腳丟下去捉到天牢去了,同他那個色鬼老爹關在一起。”
姜仲又哼了一聲:“你再這樣下去,下場也比薛肅好不了多少!”
姜孝成立刻諂媚的笑:“怎麼會呢?我老爹可比他老爹安分守己的多了,而且我不就是想揩揩油麼,也沒真想怎麼著……”
姜沉魚皺了皺眉,但她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哥哥好色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一時間也勸不過來,當下撇開不想,挑要緊的事情說:“爹,今天朝堂之上,皇上說什麼了?”
“皇上自然是大發雷霆,還能怎樣?底下本還有些人想替薛家說話的,結果被他一嚇,也不敢說了。目前的形勢朝著主戰一邊倒。”
“薛懷真的反了?”
姜孝成道:“這還會有假?”
“晏山的信早不到晚不到,偏偏這個時候到,也過於巧了罷。不過也罷,是不是真反已經不重要了,目前大家都以為他反了,他根本沒有第二條退路可走。”姜沉魚目光一閃,“潘方的傷勢如何了?”
“那江晚衣的確高明,不但救回一命,而且經過這幾日的調養,據說已好了一半了。”
“那皇上可有定下討伐薛懷的領軍之將?”
姜氏父子對望一眼,表情全都變的很古怪,最後還是姜孝成舔了舔嘴巴,慢吞吞道:“皇上他……想要御駕親征。”
姜沉魚吃了一驚。
姜孝成道:“我看皇上這回真的是昏了頭了,跟薛懷翻臉也就算了,還要自己上戰場,說句大不敬的,這不是找……”環顧四周,雖然肯定不會有人竊聽,但還是壓低了聲音,“找死麼?誰不知道我們這位主子是自幼體弱,肩不能擔,手不能提,連會不會騎馬都是問題,更別提親征。”
關於這個姜沉魚倒是也略有所聞,聽說昭尹因是不受寵的宮女所出,所以從小遭受冷落,無人問津,一直到十歲才得到機會回到先帝身邊,之前別說武藝,連字都不認識幾個。也因為有著那樣不堪的遭遇,使得他的性格陰沉多疑,喜怒難測。
姜沉魚深吸口氣,悠悠道:“不,皇上此戰,必須親征。”
“妹妹,為什麼你也這麼認為?對手畢竟是久經沙場的薛懷啊,皇上去了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
“原因有三。”姜沉魚打斷他,“皇上自登基以來,尚無建樹,藉此役一為樹威,二為奪權,第三,正如爹所說,皇上是個剛斷善謀、聰明隱忍之人,這些年來,他處處受制於人,心中必定積攢了一大堆的怨氣,而要報復一個人,最好的辦法莫過於在對方最得意的地方擊敗他。薛懷不是號稱第一神將麼?那麼,皇上就要在沙場上打敗他,給予他徹徹底底一擊。”
姜孝成睜大了眼睛道:“哇,皇上果然夠狠!”
姜仲聽了,久久沒有說話,最後才低低一嘆道:“想不到,我兒竟是皇上的知己……”
姜沉魚頓時臉上一紅,訥訥道:“沉魚淺見,倒令爹爹見笑了。”
“不。”姜仲伸出手,緩慢又有些沉重的搭上她的肩膀,“以前,是爹沒發現,你竟具有這般見識,可惜啊,可惜啊,可惜啊……”
他一連說了三聲可惜。姜沉魚知道他可惜的是自己身為女兒身這件事,若是男子,姜家就有望了。
可我不要當男子,姜沉魚如此想。
因為若是男子的話,此生就與公子無緣了,而她,不要錯過他。無論時局有多艱難,無論擋在他們之間的阻礙有多麼多,無論那遙遠的未來看起來有多縹緲動盪,她都要緊緊抓住這段機緣,一定一定,不要錯過!
姐姐送我長相守,我一定要如此珠名,長長相守,永不離棄。
姜沉魚咬住下唇,凝望著昏黃跳動的燭火,瞳色由淺轉濃。
隨著薛懷的逆反,整個京城開始全面戒嚴,陷入一片恐慌。表面上看十分混亂,但其實,一切都按照姜沉魚所想的那樣有條不紊的發生著——
首先,薛肅被抓,薛家被抄,但凡與薛氏有牽連者皆哐啷入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