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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清軟的鼻音後,又強調著補充了一句,“非常喜歡。”
原來公子喜歡杏花,不知為何,覺得有點怪異的感覺,總覺得如此清雅高潔的的公子,應該喜歡更另類特別些的花才是。“有點意外,我以為公子喜歡櫻花。”
“難道你真喜歡虞美人草?”姬嬰如此反問,看來他也想到了庚帖裡的那幅對聯。
姜沉魚抿唇一笑道:“冷豔全欺雪,餘香乍入衣。”
“原來你喜歡梨花……”姬嬰望著那株杏樹,悠悠道,“真好,再過一月,兩種花就都會開了。”
姜沉魚心念微動,遂道:“每年四月,帝都都有專門的賞花盛典,萬卉千芳,猶以紅園為最。公子今年,要不要……與我同去?”
姬嬰似乎怔了一下,這令她頓時有種自己唐突了的後悔感覺,自己這樣主動邀請一個男子去賞花,會不會太……不矜持了些?
但公子畢竟是公子,很顯然,他是絕對不會讓別人難堪的,尤其是給女子難堪,於是他揚起唇角,柔聲道:“這是嬰的榮幸。”
姜沉魚的心撲撲跳了幾下,不安與尷尬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難以描述的柔軟情懷。她看著立在眼前的男子,只覺他周身上下從頭到腳無一處不完美,樣樣都是那般符她心意思令她歡喜。還有一個月……再過一個月,她就能和公子並肩去看他們兩個最鍾愛的花了。
到時候,白梨紅杏,兩相輝映,必會如他與她一般連珠合璧,開放的很燦爛很燦爛吧……
十日後,囤兵淮江以北正準備與薛懷大軍正面較量的璧國君主昭尹,突然接到了燕國君主彰華寫來的信箋,箋中為薛採求情,懇請留他一命。
少年帝王在看過那封信後,憤怒的火焰燃燒了雙瞳,呲的將信撕成兩半,嚇的身旁一干將領齊身下跪,口呼萬歲。
他的胸膛不住起伏,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慢慢的平靜下來,開口道:“你們全都出去,朕要一個人靜一會兒。”
將領們陸續退下,整個營帳中便只剩下他一個人。他目光一閃,喚道:“田九。”
從屋頂上飄下一團黑影,最後顯現為人,匍匐在地道:“在。”
“這是怎麼回事?”昭尹將信箋往他面前的地上一丟。
田九撿起碎片,拼湊起來看了一遍,低聲道:“聽說姜貴人和公主曾去冷宮看過皇后。”
昭尹冷笑:“你認為是皇后寫信去求的燕王?她若真的還能與外界通傳個之字片言,宮裡頭養的那一大幫侍衛就都不必活了!”
田九知道目前皇上正在氣頭上,一個回答不慎便會遷怒於眾,當即道:“燕王喜愛薛採天下皆知,無奈身份特殊,不能收為義子,而他又年紀太幼,不能招為女婿,他為此遺憾了許久。想必是聽聞薛氏一事,故而特來求情……”
昭尹沉默,最終哼了一聲。
田九小心翼翼道:“皇上打算如何應對?”
“朕還能如何?這封信表面上看客客氣氣是來求情的,其實根本就是威脅。他分明知道吾國內亂,雖礙於兩國邦交不便妄動,但心裡指不定想著該如何分一杯羹呢!我若不答應他留下薛採,恐怕,他明日就宣稱要協助薛懷討伐我這個昏君了!”昭尹的臉色極為難看,眸色閃動間,更是陰沉。
田九不敢接話,只得低下頭。
如此靜默了好一會兒,昭尹勾起唇角忽的一笑道:“也罷。既然你們都希望朕留下他,那朕就留下他好了。”
田九依舊小心翼翼的保持著沉默,他跟隨昭尹已有七年,深知這位主子的秉性脾氣,若真挑眉毛瞪眼睛發脾氣那還是好的,最怕就是這樣似笑非笑的模樣,每每皇上這個樣子時,就說明有人又要倒大黴了。
“羅橫。”昭尹喚進他的貼身大太監,“替朕傳旨,就說薛懷雖反,罪連子孫,但朕念其舊恩,特網開一面,免薛採一死,把他賞給姬嬰為奴,請公子好好代為管教吧。”
羅橫稍微猶豫了一下,“皇上……”
“什麼?”
“把薛採賜給姬嬰,會不會不妥……”
昭尹衝他淡淡一笑,眉眼彎彎,“那麼賞賜給你?”
羅橫頓時嚇出一頭冷汗,不敢再多言,連忙領旨而去。
昭尹做出這個決定後,臉色好看了許多,揮手示意田九也可以隱身了,於是地上黑影一閃,人影消失不見。
他施施然坐下,施施然的攤開桌上的行軍地圖,傳了潘方來見。沒多會,潘方趕至。昭尹將他招到案旁道:“愛卿,我們已